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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監刑童夢蝶,這一次卻是自己被廷尉押了進來。天牢裡面依舊灰暗潮溼,有一種土石泥濘之味,我癱坐在地上,滿腦子還是那個躺在血泊中的女子以及泥鰍臨了的時候,看廷尉的一眼。

廷尉的聲線一向粗獷,在封閉陰暗的天牢裡面,突兀地,就有了一種古怪迴響,“畢守一!你若從實招來,本官會從輕處置。你坦言,你可認識那個流風迴雪的醉月?”

我很自然地回答,“不認識。”

廷尉站了起來,大喝道,“你說謊!”話落,他凌厲的目光迅速梭巡了我一眼,然後探身,自我衣襟抽了條白色的絹紗掏了出來,一下子抖落,“這個,是什麼?

彷彿有什麼東西掉落在我懷中。我不動聲色地看向那絹紗,上面繡著一對鴛鴦,但我絲毫不知此為何物。廷尉細看了一眼圖案,冷笑道,“怕你就是醉月的那個神秘的心上人吧?因為醉月與大殿下兩情相悅,一怒之下殺了她,是不是!”

“我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急聲反駁。

廷尉的臉擰成了一個很狡詐的笑容。我實在是太大意了,怎麼會忘記了曾在流風迴雪見過廷尉和郎中令這件事情,怎麼沒告訴姜小魚有人來找過我。但事前我並不知道那個就是醉月啊!

但轉念一想,我又有些慶幸,他們也許想要陷害姜小魚,但陰差陽錯,讓我頂了罪。如果是姜小魚被關了起來,以我的能力肯定救不了他,但若是我被關了進來,那條聰明的魚一定有辦法救我。這樣一想,心裡便釋然了些。

“沒話說了?”廷尉冷笑了一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本來驚慌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了下來,我自地上緩緩的站起,很冷靜地問,“廷尉何以如此確定這件東西是醉月送我的?絹紗上可有何證明我與醉月關係的標誌?”

廷尉不答我,反而屏退了左右,提了張長條椅在我面前坐了下來,“誰叫你要多管閒事?也好,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你既然想死,我便做做順水人情成全了你。”他的臉被牢中的火把照得一半明一半暗,有點像地獄裡面勾魂的鬼差。

“你,究竟是誰?”

廷尉翹著二郎腿,得意地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就算你不承認殺人,我也有目擊者證明醉月私下裡找過你。畢守一,這一次,你別指望任何人能救得了你!”

“這話說得未免太早了。”

響烈烈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姜卓站在牢門口,負手看著廷尉,就像一個睿智的獵人在看落入圈套內的動物。廷尉一驚,往後跳了一步,“陛陛下……您您……怎麼進來的?!”

他從容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不急不慢地說,“廷尉,任卿有天大的本事,這裡都是天朝王都,是在孤的王土上,卿別忘記了,誰才是王!”他的氣勢排山倒海般壓來,他一人就帶著能把整個空間照耀得通亮。廷尉雙膝一軟,險些就要跪到地上,但他強自鯁了一下脖子,斷斷續續地說,“畢……守一……殺人滅口……掩藏其……不不可告人的秘密,人證,物證……”

“退下去。”不待他說完,姜卓已幾步走到他面前,冷冷地下命令。

廷尉又是一愣,無絲毫還口之力。

“孤說滾出去,你沒聽見嗎!”姜卓大喝了一聲,早就嚇得離魂的廷尉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我在心裡偷偷地給姜卓鼓了下掌,面上還是裝著很鎮定。他蹲下身來看著我,嚴肅地說,“孤要訓你,作為一個朝官,你很不合格!”

“我什麼地方不合格了!”

他皺眉說,“不懂得保護自己,把自己置於如此危險之境地,這就是你飛翔的能力?”

自相識以來,他第一次用這麼重的口氣跟我說話。我鼻子一酸,委屈地噘起嘴,扭過頭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