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時他們已精疲力竭,口裡冒煙,連路都走不動了。
“要是有一口水就好了!”“要是有一碗漿水就好了!”“要是有一碗醋就好了!”螺桿菌們憧憬著,但由於過分的燥渴,他們連口水都流不下來。
這時只見老羅從懷裡掏出一瓶山西老陳醋來,他開啟蓋子,一股酸味幽幽飄出,在這鹽鹼乾燥的地方,酸得格處迷人。
不愧人家是頭兒,有遠見,有卓識!螺桿菌們這會一起流出了口水,他們目不轉睛地望著老羅張開口,舉起瓶子,將美妙無比的醋往口中倒去。
這時只見長勝身子一動,一肩膀向老羅撞去,老羅寶貴的醋瓶子脫手落地,其實是不等落地,長勝已一腳踢出,瓶子飛向幾丈開外的岩石上,摔得粉碎。
長勝哈哈大笑,大黑傻子,傷寒桿菌,幽門螺桿菌們也都哈哈大笑,其中螺桿菌們笑得最開心——他們這一下才恢復了精力!老羅大怒,抽出懷中的鞭子看了看,一把扔掉,再拔出腰刀向長勝撲去。
長勝卻動也不動,乜斜著眼睛望著他。老羅撲到跟前,舉著刀卻遲疑了,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這時一大鞭子嗚地抽了過來,老羅的刀噹啷掉地——就象在大樹十字坡長勝的酒碗掉地一樣。大黑傻子晃著鞭子喝著:“趕快給我回去!記住,在胃裡只能休整三天,然後儘快返回臍谷!”
幽門螺桿菌們往回走了。大黑傻子跟了幾步,把老羅叫到路邊,似乎低聲溫言撫慰了幾句,長勝見老羅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給大黑傻子發誓賭咒了半天,這才分手。
‘大黑傻子和傷寒桿菌們押著長勝繼續上路。路越走越綠,越走越苦。與老羅他們不同,大黑傻子對這隊傷寒桿菌的頭頭——年青的小韓,卻極為客氣,吃飯也是大黑傻子請客。而這隊傷寒桿菌們也是明顯的有錢,一路上大魚大肉,出手很是闊綽。
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個海邊。海水墨綠墨綠,粘粘稠稠,深不見底。而頭頂和四面八方也都是墨綠色的,鬱郁沉沉。空氣裡瀰漫著無處不在的苦味。不由得使人想到是否已到了地獄。
站在苦苦的岸邊,大黑傻子對長勝說:“這就是膽汁海——苦海,也叫做鹼海。這裡的PH值是6。8——7。4。這個數值在人體世界外幾乎是中性,但在咱們世界內則是極強的鹼性,你進去就知道了。弟兄們,把他扔下去。”
長勝被傷寒桿菌們扔進海中。一進水中,又是吱啦一聲,這次是進了油鍋!他的被鹽酸燒成黑痂的全身面板又被油炸開了,又是一陣要命的疼痛,長勝痛得眼冒金花,昏死過去。
長勝被拽上岸後,大黑傻子搖著頭嘟囔著道:“我真不知道你有幾條命,我已經無話可說了,我已經無話可說了。”而傷寒桿菌們看著長勝被炸的黑黃髮泡的面板,象炸起的豬皮或蝦片一樣,滿眼的驚奇。只是他們生性沉默寡言,並不說一名話。
大黑傻子說:“沒辦法,你還得再下去兩次。”他對傷寒桿菌們說:“還得勞駕你們,把他扔下去。”
長勝再一次落入苦海之中。這次滾油越過了他的面板,炸著他的皮下脂肪肌肉。疼痛又向裡面刺進了一步。加倍地折磨著他。一個當兵的,戰死沙場,是應該的。但卻不應該受長勝這樣的罪!長勝命苦呀,比這膽汁還苦!
前面晃動著一座巨大的冰山,不,應該是石山。長勝不顧一切地爬了上去,想著在這裡疼痛是否能少點。爬上這座大山後,他發現周圍還有些形態各異的大山,在苦海里飄浮著。這些山有的象巨大光滑的圓球,有的卻是怪石嶙峋,風景無限。長勝尋思了半天,突然明白這就是膽結石。而自己爬上的這座大山——或者叫做飄浮的島嶼更貼切些,屬怪石嶙峋的那種,他坐下來,掏出了懷中的葫蘆,喝了一口,疼痛好象輕了一點,他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