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介又向於中說道。
“使節?是什麼人?”於中隨意地問道。
“是……幕府老中,酒井忠清閣下!”松前恆介稍稍有點兒囁嚅地答道。身為一個小藩的家主,哪怕是這兩年底氣硬了些,對幕府中專門負責政務,同時監督各地大名的老中,他還是在心底覺得矮上那麼幾截的,這跟柳澤吉保那個側用人可不一樣,何況,這個酒井忠清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酒井忠清?他不是在帶兵的嗎?怎麼又升官了?”於中有些詫異地問道。根據他所知道的訊息,酒井忠清以前是幕府大老,這個職位雖然名義上是幕府的最高執政官,僅在幕府將軍之下,可是,大多為名譽上的職位。而且,這個酒井忠清貪腐的很厲害,連德川綱吉都看不下去,最後下令把他給廢了。想不到,這一次這傢伙居然來了個鹹魚翻身,不僅得以帶兵出擊,還得到了“老中”,這個實際上已經是幕府宰相的職位。
“不知道。接到的幕府的文書上面就是這麼寫的。……”松前恆介小聲地說道。
“酒井忠清,老中……這回派出的人可比側用人有地位啊,看來他是想來會會我的了,只是……松前大人,幕府怎麼知道我要來?”於中突然轉頭看向了松前恆介。
“將軍閣下請恕罪,這不是我洩的密!”松前恆介被於中的眼光一掃,只覺得心裡一涼,急忙轉過身向於中叩頭道:“那全都是因為上次來的柳澤吉保太過於狡猾,他利用欺騙的手段,從青森的口中探得了將軍閣下您要到來的訊息。”
“原來是這樣!……呵呵,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松前大人不必緊張!”於中笑了笑,伸手虛扶了一下松前恆介,並開口問道:“你說的這個‘青森’是不是當初那個被我抓起來的小子?”
“是,是的!”松前恆介叩了一個頭,又接著說道:“松前青森先前冒犯將軍閣下,如今又大意洩密,我已經將他治罪,所以,還請將軍閣下……”
“……呵呵,小事情。松前大人難道以為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於中笑道。
“不不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松前青森他……”松前恆介還想再說一些話來表示自己的忠心,不過,於中卻擺擺手制止了他,並對他說道:“反正幕府早晚會知道我到了北海道。而且,我這次也正想會一會幕府中人,洩不洩密的都算不得什麼。松前大人你就不要怪罪誰了!”
“將軍您真是寬宏大量!”松前恆介又叩了一個頭,這才重新挺直了身板兒。
“過兩天我想見見幕府的使者,所以,煩勞松前大人準備一下,順便告訴一下那個酒井忠清!”於中又說道。
“哈伊,我這就去!”松前恆介應了一聲,起身朝於中和在座的諸將領又鞠了一個躬,這才離開。
……
“這些日本人真是麻煩!他們就不嫌累嗎?”松前恆介走出議事廳之後,於中手下的將領們才開始說話,不過,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先開口埋怨日本人的繁文縟節。
“呵呵,這些人本來就是這樣,我又沒有要求你們也學著一樣,你們有什麼好抱怨的?”於中笑道。
“就是。你們是沒見到這個松前恆介在他手下和那些老百姓面前的樣子,那才叫厲害呢,根本就是個土皇帝!能讓一方諸候,這兒的土皇帝給你們行禮,你們還不知足?”穆爾察笑著朝那些出言抱怨的將領說道。
“穆將軍,你那是習慣了。我們可不一樣,我一看到這些日本人不停的彎腰,就覺得糝得慌!”圖爾哈笑道。
“軍門,咱們這次真的要跟幕府開戰嗎?”不像其他將領那樣不著邊際的亂侃,嶽鍾麒正色朝於中問道。
“不知道!這得看情況!”於中摸了摸下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