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卻是不為所動:“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他是他,我是我!”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前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您想過沒有?這個仇,我不去報,就算我真的找個地方躲起來了,苟延殘喘的度過了下半生,並且傳宗接代了,讓陳家有了延續與香火。”
“可我的兒子呢?我的子子輩輩嗎?難不成都要過著跟我一樣的日子嗎?如老鼠一樣躲起來苟且偷生?”
陳六合自嘲的笑了起來:“太上家族不會放過我們的,這份天大的仇怨,遲早都是要清算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會再有第三條路可選。”
“所以,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都必須跟他們抗衡到底,沒有退路!”陳六合斬釘截鐵的說道。
黑袍老者怔怔的看著陳六合,沉默了良久。
他那雙矍鑠的老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疲倦,擺了擺手道:“滾吧,我累了。”
陳六合張了張嘴巴,還想再說什麼,但終究沒能說出口。
他撐著木棍站起身,對著老人深深的行了一禮後,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木屋。
陳六合的內心,是無法平靜的,萬千思緒在翻騰,宛若有層層疑雲在環繞一般,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了。
可奈何,他更清楚,他從黑袍老者那裡不可能得到半點解答。
這個神秘的到連面容都不肯露出的老人到底是誰?
他跟陳家,跟那個死鬼陳仙屠,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否認識自己的母族?
在當年的那場大戰中,他到底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重重疑問,在陳六合的腦海中盤旋著,揮之不去,讓他百感交集。
院中,只剩下了黑袍老者一人,他依舊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怔怔出神,深邃的目光彷彿能洞穿時空一樣,彷彿能看到另外一個時空。
“陳仙屠,你真是個該死的混球!你死而不僵,死不足惜!”
黑袍老者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眼中盛滿了憤懣與不待見。
“看看你做的好事,因為你的自負自大自狂,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陳家沒了也就沒了,至少是你應當付出的代價!可這跟小六子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要揹負著你遺留下來的血債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