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覺得陳六合這個人,怎麼樣?”一邊走著,蘭陵承忽然問道。
蘭景旭說道:“深不見底,難以揣摩!陳六合註定了是一個很難把控的人,看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藏的很深!”
蘭陵承輕笑的點了點頭,再問:“你覺得你跟他比起來,差距如何?”
蘭景旭的臉色猛的一震,沉凝良久,才嘆聲說道:“爺爺,孫兒不敢攀比,他是孫兒所見過同齡人中,最有危險氣息的一個!”
蘭陵承笑了起來,道:“很好,能看透差距,承認不如,擺正自己的位置,僅是這一點,就難能可貴了!至少沒有世家子弟心高氣傲的通病!”
頓了頓,蘭陵承又道:“其實也不用氣餒,更不用去與陳六合作比較!他早已經不是你們這個階段能比擬的人了!他所站的高度,已經與我們等同,所以沒有可比性!”
蘭景旭涼氣倒抽,道:“爺爺這個評價太高!”
“不高!實話罷了。”蘭陵承說道:“你以為生孫當如陳六合這句話,只是隨口說說嘛?能在炎京那幫老狐狸的口中流傳開來,足以看得出陳六合的風華!”
緩了口氣,蘭景旭在花圃前站立,彎腰擺弄著盆栽,他道:“說說看,對爺爺今天的做法有什麼看法?”
蘭景旭道:“孫兒不敢評判。”
“但說無妨。”蘭陵承說道。
蘭景旭這才回答:“孫兒覺得,爺爺太過器重陳六合,也有些義氣用事了!陳六合現階段的處境,非常的危險!他的對手可是來自多方,且都是兇猛野獸,爺爺讓蘭家和他捆綁在義氣,如此堅定不移……”
“說實話,他能不能扛過此劫都不一定,怎麼看,與陳六合的合作,對我們蘭家來說都是弊大於利!”蘭景旭如實說道。
聞言,蘭陵承並未生氣,反倒笑了起來,道:“這就是你對局勢並不透徹的弊端了!說不上目光短淺,只能說目光不夠銳利,看不透表面,看不進本質!”
“還請爺爺指點。”蘭景旭說道。
“首先,你想過沒有,如果陳六合真的一路高歌步步登天,穩固局勢,形成坐南往北的姿態,對我們蘭家將會有多大的益處?”
蘭陵承說道:“讓蘭家更上一層樓是必然所得!這比起冒著風險打壓他,來得要好的太多太多!當家做主者,必須當機立斷,把握稍縱即逝的機會!”
“而且,這件事情,看起來風險極大,實際上對我們蘭家來說,卻是不具備實質性的風險!”蘭陵承說道:“這在我看來,就是一件利益驚人風險極小的事情!”
蘭景旭徹底糊塗了,不明所以,蘭陵承搖頭失笑,道:“退一萬步來說,陳六合當真潰敗,對我們蘭家又會有何影響?難不成還有人能把我們蘭家從湖濱拔除不成?”
“不存在的,自古以來,華夏都講究中庸平衡之道,滅陳六合才是他們的目的,我們蘭家這個為陳六合雪中送炭的盟友,不需要承擔什麼風險,損傷會有,絕不會傷筋動骨。”
蘭陵承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蘭景旭登時肅然,臉色也是無比驚詫,心臟都在顫抖,聽之匪夷所思,可細細深想下去,卻是萬般在理!
“這其中的玄奧,天知地知我知,陳六合也知,你卻不知,這就是差距啊。”蘭陵承細心修剪著花草盆栽,他道:“有機會跟著陳六合多多來往,會對你受益終身!”
……
汴洲,真可謂是烏雲遮天驟雨欲來了,整個城都炸開了鍋!
堂堂名望白家,在一夜之間被人滅族,從上到下,從老到小,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無一活口生還,屍體也是被陸續搜到!
這一則訊息,就猶如重磅炸彈一樣在汴洲炸開,引起了有史以來的高度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