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赦天下,我的親人也可出獄,我的族人才能重獲新生。”
雪嫻是含淚說出所有,這些前事,她全是一人所扛,但是同為右相府暗衛陸仁之死警告了她,她就算為右相府鞠躬盡瘁,拿到右相想要的一切,她定也救不了她的族人和滯留於胡地的父親……因為已然權頃朝野的右相,若再掌有傳聞中的奇兵,這樣的勢力……他到底想要圖謀什麼,雪嫻不敢細想,右相從來一副支援太子的姿態,但唯有這件只有雪嫻知道的事,透露出右相有不臣之心。
安甄是如何聰明之人,豈有想不到這一層,思起這段時間李達升那些盡幫的倒忙,心下不由得害怕幾分,這局中可不止父皇這一位掌握局勢、暗操棋勢者,躲藏於似精明陰狠、似魯莽無謀的李達升身後的右相,他到底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
“你找著我,不怕我殺了你嗎?”
雪嫻道:“我是想過找那人,可惜他一心記掛著兒女私情。”她冷笑了一聲,清冷的眼裡卻泛著哀怨,安甄看得真切,這是何樣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她所承受的壓力,是常人的百倍之多,如今唯有她與自己瞭解右相的私心,那麼……若此事若走露出去,她二人恐怕都會性命不保,所以雪嫻才會來急於找到同盟,而她……安甄想,就憑她一人豈能幫助太子哥謀事,再說事關國家安危大事,僅憑她們兩個小女子又豈能動搖得了勢大根深的右相府?
雪嫻看她只思不語,心下有一絲慌亂,正待要說什麼,卻聽窗外有聲響動,她立即“誰”了一聲,拔身就出了房,正好抓住剛要落跑的赫連景兒。
“啊……”赫連景兒被一股大力推進了房,腳步不穩的摔在了地上,安甄見是她,不安的叫了一聲,“景兒,你……你全聽見了?”平日裡她宮裡是最為清靜的,許也是這樣雪嫻才會進宮與她相談,不想被景兒全聽了去,而他們二人剛剛還在謀劃赫連景兒手上的玉鐲子,這……
雪嫻冷聲的說,“公主下決心吧,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保住太子之位,只要我們控制蘇沫,喚醒玉扳指,一切變數只在彈指之間。”
赫連景兒害怕極了,看著這屋裡的兩個熟悉不過的女人,只覺她們與自己平日裡看到的簡直就像是兩個人,“安甄姐姐,你不要想太多,太子一直都很好呀,我……我答應你,立即回府求父母把我嫁進東宮,有赫連將軍府在,太子的地位是用不著你去涉險的啊……”
與他們口中的右相府對勢上,聽著就讓人害怕的很……在此時,赫連景兒都還未感覺到自身的危險正在臨近,還用心為安甄著想,果真她才是最為單純和良善之人。
雪嫻再冷聲說,“公主,你再不做決定,我迫不得已只得助紂為虐,把你手中的玉扳指和她手裡的玉鐲子一併交給右相……之後,說不定燕國等不到大戰,這天就要變了?”
“什麼變不變,雪嫻,你不能把安甄姐拖進你的仇恨之中。”赫連景兒站起來盯著雪嫻斥道:“你的父親深陷胡地,你卻隱而不發,他身為燕國將領,對燕國軍事佈防上豈有不知曉的道理,若是他受不了胡人的折磨,可能早就背叛了燕國也說不定,那麼大戰一起……”
“你住嘴,我父親忠心耿耿,豈是你口中賣國求榮之人。”雪嫻受心魔之苦已久,燕國與胡人勢不兩立,她也不僅一次害怕父親的叛變,更怕族人與親人全因此而受累,那麼她所受的折磨和苦痛就太不值了……進赫連府這些日子以來,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想,若她是蘇沫那般自由,憑她的能力,肯定也能成為赫連珏心上之人,這些日子以來,唯有她最瞭解赫連珏與蘇沫的用心,用多深、多重。
但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今她卻要親手毀了可以與赫連珏走近的機會,在安甄遲疑不定之時,雪嫻已然動手,毫不留情的一掌劈暈了赫連景兒。
“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