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肯放前面的人，後面的人就不交東西。一個看一個，他們真有心放我們的話，這是最穩妥的法子。問題是……”

“最後會剩下一個人？”王一鳴介面道。

“不。”肖凌想搖頭，可惜做不到，只能木著脖子繼續，“誰走誰留這個可以一會兒討論。問題是，離開的人回到學園，怎麼搬救兵……我不知道學園對這種情況是怎麼處理的。假如有專門的營救機構當然最好，假如沒有……就得我們自己請人了。”

“所以回去的人必須有手腕，有口才，有能力，足以應付各種可能的難處……”

“各種可能的難處？”黃山一時想不出來，“有啥難的，不就是喊人嗎？”

肖凌看他一眼，好歹眼球還是能動的：“回去的人最大問題是沒錢。”

“沒錢，怎麼會……”黃山一奇，腦袋轉了個彎才明白過來。錢在死回去之前被掏空了。這傢伙智商略低。

其實他的智商跟胖子差不多。不同的是，胖子知道肖凌那麼說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根本不問。

見黃山明白了，肖凌續道：“封神臺的傳送是隨機的，中國地方這麼大，正好傳送到附近的機率很低。要麼得多僱人用數量彌補，保證金就得個大數目；要麼就得請到真正的，擁有急速移動能力的高手，總之……”

“這個策略留下有留下的風險，回去有回去的難處。是走是留就得大家一起決定了。若不然，留一個自願者斷後，其他人都變成窮光蛋回去……大家覺得這樣也沒關係的話，也行。”

“怎麼可能！”一幫人憤懣的開口。然而，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這真的是個艱難的選擇啊。

走，不光一下會變成窮光蛋，還得揹負起所有人的命運；

留，某方面來說確實比較輕鬆，一旦成功肯定能拿回自己的東西，但是……從此就身不由己，命運不在自己手裡了；

一片沉默中，王一鳴思索著，琢磨著，眼珠漸漸轉向了肖凌：“你說投降只有這一個法子。難道還有不投降的法子？”

不投降的法子……的確有，只是……

肖凌情不自禁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包紮著厚厚的繃帶，好像是在和黑熊的戰鬥中受的一樣。只有肖凌清楚，這傷口是自己捅出來的。傷口的深處，手臂的尺骨與橈骨之間，正插著麻醉手術刀。是他在被包圍之後，見勢不妙藏進去的。

除了手術刀，他的雙袖裡，還藏著兩張已經寫了五六條的三句真言符。所以，假如要自殺的話，他還是有辦法的。

發動三句真言有嘴就行了，這是他的最大倚仗。

可關鍵是，他也只能自殺，而且必須在無人盯防的情況下。斷後是肯定不行的，想多帶走一個人也很難……

有沒有什麼，能夠兩全其美的辦法呢？肖凌使盡想，殫精竭慮，絞盡腦汁，可惜……就是想不出來。

然而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感受著空氣中，隨著自己的沉默，正慢慢冷卻下來計程車氣，肖凌無奈開口：“辦法倒是有，但是……把握不大，比較被動。”

“什麼辦法？”眾人精神一震。

“朋友的朋友，就是敵人，你們……啊，口誤。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聽過沒有？我發現這個基地裡的人對那個大掌櫃不滿的人不少……”

正解釋著，“啪啪”，突兀的掌聲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他的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的好！看來我們的合作有一個很好的基礎！”

飄渺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聲音響起的方向，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打了馬賽克的影子。眾人努力轉動眼珠瞥視那影子，沒錯，的確是馬賽克：“你是誰？”

只有肖凌沒問，他若有所思的端詳馬賽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