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欲借夜色掩護與風雨之便,突襲雲歌她們四人,以為可手到擒來。
然爾天不遂人願,直至晨曦初露,未見捷報傳來,反添憂慮。蕭芹心生疑慮,遂遣左護法閻浩潛入探查。
未幾,閻浩面如死灰,歸來稟報:宗門精銳,盡皆隕落,無一倖免。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震得蕭芹怒火中燒,又痛心疾首。
弘陽宗雖聲勢浩大,信徒遍佈四海,然真正核心之眾,不過千餘,高手雖百,卻也經不起如此損耗。數月間,四名女子竟斬高手精英二三百之眾,實乃宗門之恥,亦是蕭芹心頭之痛。
閻浩見狀,斗膽進言:“宗主,為富舉生一己之私,累及宗門元氣大傷,此舉……”言未盡,已覺失言,忙低頭請罪。
蕭芹冷笑,聲如寒冰:“你是說,我行事不智,對嗎?”
“屬下絕無此意,只是……”閻浩聲音顫抖,偷眼觀瞧蕭芹神色,繼續道,“宗主,屬下所憂者,乃我弘陽宗未來之路。若佛母他日問罪,責我宗門實力不濟,高手稀缺,恐難以在白蓮教中立足,更遑論日後大計,若白蓮教起事,推翻朱明,佛母登基,論功行賞之時,我弘陽宗何以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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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芹聞言,輕點螓首,心中明鏡般清晰,弘陽宗身為白蓮教之翼,自是以推翻朱氏皇朝之重任,佛母之訓誡猶在耳畔迴響,彷彿歷史的輪迴,訴說著那段被背叛的過往——昔日白蓮教助力朱元璋龍袍加身,卻換來一朝覆滅,誓言如鐵,代代相傳,誓要將朱家江山重歸塵土。
她輕嘆一聲,思緒萬千,憶及近兩百年風雨飄搖,白蓮教非但未撼動大明根基,反遭朝廷無情打壓,百萬信徒血染黃土,迫得各分支隱姓埋名,行蹤詭秘,甚至不惜與北虜、女真暗中勾結,以求一逞所願。
此等行徑,雖為大局所迫,卻也讓蕭芹心生愧疚,自覺有違祖宗遺訓,背離了華夏兒女的錚錚鐵骨。
然,身為弘陽宗主,肩扛宗門興衰,又受佛母之託,她不得不在這條荊棘之路上踽踽獨行,即便內心煎熬,亦要咬牙前行。
此時,天際陰霾散盡,晨曦初露,萬道金光穿透薄霧,照耀著這片古老而滄桑的大地。
蕭芹步出洞府,立於山巔,遠眺四方,只見山川壯麗,渭水如帶,城郭錯落,一派祥和而又暗藏波瀾的景象。
“關嶺東峙,朱圉西雄,南仰天門,北環渭水,萬山四塞,復嶺重網。”
這句古語在心頭回響,她不禁暗自思量,如此大好河山,若真落入外族之手,即便朱氏覆滅,又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更遑論身為華夏兒女的榮耀與尊嚴?
正當她沉浸於這複雜的情感糾葛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她轉身望去,只見左星海那張粗獷而醜陋的面容映入眼簾,他雖隸屬弘陽宗,實則佛母之耳目,來此有監視之任,且此人為霜風幫弟子,幫主之徒孫。
:()大明天下梅花豔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