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之惡賊,想必你等心中自有計較。
“然我近日得聞,保定府慶都縣大善國寺的諸多痕跡,竟被人悄然抹去,反有諸多證據皆指向衛軒,證其為白蓮教逆賊。若我所料不差,大人所遣之人,恐是晚了一步吧?”
言及此處,他有意無意地瞥向立於常敏才與洪林身後的文昊言,只見其握瓶之手,微微顫抖。
旎嘯又暗對文昊言似笑非笑,心知對方已略知其意。
常敏才聞言點頭,與洪林、方從哲對視一眼後,忽地似有所悟,沉聲道:“公子之意,莫非是說我身邊有白蓮教餘孽潛藏?”
旎嘯微微頷首,復又望向洪林、鄭國泰與方從哲,笑道:“幾位大人也需小心,莫要讓白蓮教之人鑽了空子,若被其拖下水,可不是玩笑之事。
“想想這一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事兒,多少人命喪黃泉。若幾位大人身邊的人出事,縱是冤枉,又有誰敢挺身而出?”
幾人聽罷,皆是心驚膽戰,深知旎嘯並非危言聳聽。再想想自己幾人本就不為朝堂諸多大臣所喜,若身邊冒出幾個白蓮教逆賊,不知會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念及此處,他們互視一眼後,紛紛抱拳對旎嘯誠懇道:“多謝公子今日提醒,此等大恩,日後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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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好說。”旎嘯也是抱拳回禮,“我知諸位心中皆是疑慮重重。哎,駱家之事一日不明,只怕受牽連者愈眾。
“短短數十日,諸多跳樑小醜紛紛現身,日後只怕還有幾條大魚浮出水面。
“我乃一介布衣,江湖草莽,行事在眾大臣眼中毫無章法,自是惹人厭惡。因此,他日若有用得著幾位大人之處,在朝堂之上,還望鼎力相助啊。”
幾人聽罷,自是點頭應允,隱隱感覺中,自己幾人與旎嘯已成一派,形成一股勢力,涵蓋朝堂、後宮、民間、江湖。
旎嘯這一番話,讓眾人頓覺與他親近許多。
因此這一頓酒宴,賓主盡歡,個個帶著幾分醉意,直至三更將近,方盡興而散。
駱風雁經過月餘的偷偷打聽,又根據晴雪、紫悅二宮女所傳的密信,大抵揣測得那旎嘯於臨兆府圖全鎮偶得的狼毫筆,乃萬曆二十年前後,宮中御用監所制的一批狼毫筆。
此筆分發至翊坤宮、儲秀宮、御用監、尚膳監、尚寶監等處。
又有壽寧公主長大後,居於乾清宮東的閣樓,然於今年正月十八,嫁與南城兵馬副指揮冉逢陽之子冉興讓,為駙馬都尉後,此閣便寂寥無人,唯餘幾個都人和小太監看守。
旎嘯所持的狼毫筆去了圖全鎮,南華堡之變又生於萬曆三十二年臘月,則攜此狼毫筆的潛藏暗探,必於萬曆三十三年方至圖全鎮。
如此算來,欲查此筆之主,範圍已大為縮減。但得此人,循其線索,便可覓其背後之勢力。
:()大明天下梅花豔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