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洪舉著那血淋淋的麻雀給小田氏看:“這樣就好看了。”
小田氏眼睛一翻,差點就要暈過去。
方明洪拿著麻雀,見他娘一副捂著胸口要暈過去的樣子,撇了撇嘴:“沒意思。”溜下炕,跑了出去。
小田氏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她看著炕上那一灘血漬,才意識到剛才生的並不是做夢,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正巧方長莊從地裡回來,見媳婦癱倒在地上,慌忙扶了起來,問了半天才問出個究竟來。
方長莊嘆了口氣,苦惱道:“回頭還是得把江哥兒喊回來,對洪哥兒,還是他有辦法。”
“別。”小田氏一聽,連連阻止,“江哥兒在縣裡一心讀書呢,別為了一點小事就耽誤他學習了。”
儘管她也很想兒子,但比起兒子的前途,自然還是前途更重要些。
“唉,也是。江哥兒這幾年學習的開銷也越來越大了,來回一趟還要再費些錢……那回頭我跟洪哥兒說說吧。”
“恩。”
方明洪在門外聽著父母的對話,面無表情的將那隻死麻雀扔到了地上,又跑出去了。
因著方明江的開銷日益增加,小田氏接了不少繡活,沒日沒夜的趕工,再加上方長莊農閒的時候還去給人當散工,這些加起來,都有些供不太上了。
不止方田氏,小田氏也打上了閨女飾的主意。
那支金釵,就是她翻出來忘了放回去。
小田氏揉著方才有些閃到的腰,進了偏屋。
沒多久,方長莊就聽見小田氏一聲尖叫。
方長莊連忙衝進去,見小田氏有些慌亂的在閨女梳妝檯上亂摸:“金釵呢?金釵呢?”
方長莊一頭霧水:“什麼金釵?”
小田氏眼淚都快飈出來了:“萬老爺送給艾孃的金釵,我放桌子上的……”她話沒說完,想起剛才婆婆跟她在門口差點撞上,還神色古怪的事,再聯想到婆婆在給三叔籌錢辦親事,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眉心。
好一個方田氏!好一個方田氏!
竟然都偷到孫女房裡來了!
小田氏推開丈夫,箭步衝了出去,直奔上房。
上房裡老方頭也是剛從地裡回來,正在那吧嗒吧嗒抽旱菸,見大兒媳一臉戾氣的衝了進來,就有些不滿:“老大家的,你這是幹啥呢,飯做好了嗎?”
小田氏真想吼一句做什麼做,這當奶奶的都能去孫女房裡偷東西了,她做了,那方田氏好意思吃嗎!
“爹,娘呢?”小田氏壓下脾氣,咬牙切齒的問。
老方頭拿著煙桿敲了敲桌子,不滿道:“我哪知道,你娘出去串門子了吧。少說別的,快去做飯。家裡男人都回來半天了,也沒見你這婆娘做好飯,幹什麼吃的?”
小田氏攥了攥手心,心裡有些絕望,心想那金釵到了婆婆手裡,大概是要不回來了。她站了會兒,深深出了口氣,懨懨的轉身走了。
再說方田氏懷裡揣著金釵,跟方長應又去縣裡的點心鋪子買了提點心,拎好了,按照之前那富商自己說的地址,七拐八繞的來到一個小巷子裡,看上去破舊的很。
方田氏就有些疑問:“說是富商,怎麼住在這兒?”
方長應不耐煩道:“娘,人家只是過來暫住,又不是長期住這兒,置辦大宅子有用嗎?再說了,縣裡的房子寸土寸金的,能有一座小院子,已經是有錢的很了。”
方田氏一想就釋然了。
那老六家的,不就是因著來縣裡買了棟房子,整個村子都夸人家生財有道什麼的嗎?
方長應上前敲了敲門,半天才吱呀一聲,門開了一道縫。
方長應一見竟然是富商親自來開門,激動的很,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