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乖巧老實的同皇后行了禮,臉上滿是嬌憨:“皇后娘娘疼臣女,不要聽我孃的話,臣女才沒有跟人嘀嘀咕咕呢。”
“哦?”皇后臉上笑容微微斂了斂,神色有些漫不經心,“是嗎?”
明眼人都聽得出皇后話裡頭的敷衍,若是識趣的,此時就應該主動轉了話題或者告罪退下了。
然而,福安郡主從來就不是個識趣的人。
皇后主動問話,那是多麼萬眾矚目的事?福安郡主恨不得藉此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哪裡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福安郡主彷彿看不懂皇后的神色般,依舊撒嬌般笑著:“方才李夫人同臣女說事無不可對人言,臣女覺得很有道理,有句話卻是想同方姑娘說一說的。”
刷刷刷的,一下子,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方菡娘身上去。
方菡娘大大方方的任眾人打量,不卑不亢,神色平靜安和。
皇后厭透了福安郡主這副模樣,但作為後宮之主,卻又不得不應付著,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姬謹行,見姬謹行同方菡娘一樣,神色沉靜,甚至還在皇后望過去時,幾不可見的朝皇后微微點了點頭。
皇后便知道,這件事應是沒什麼大礙。
既然心中已經有了成算,皇后也沒什麼顧慮了。
皇后笑道:“既然有話,你便同方姑娘說就是。”
她倒要看看,這忠勇王妃跟福安郡主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
福安郡主也不假惺惺的問方菡娘“當不當講”了,她實在是怕方菡娘這不按套路出牌的,再回她一個“不當講”,把她噎住,喪失了這次大好機會。
福安郡主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方姑娘頭上珠冠鑲嵌著的,可是年前時在我們忠勇王府上拍得的那顆南海天珠?”
福安郡主的問話裡頭,甚至帶了點咄咄逼人。
眾目睽睽之下,方菡娘倒是想繼續安坐敬亭山,只是這樣難免有些太猖狂了些。
方菡娘倒是不懼旁人說她猖狂的,只是眼下這種節骨眼,她若是行差一步,可能會影響後頭的佈局,方菡娘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先是向皇后娘娘行了一禮,然後轉眸看向福安郡主,客客氣氣的回道:“郡主所言不錯,確實是年前得的那顆。”方菡娘頓了頓,若有所指的開了個玩笑,“畢竟,這南海天珠乃稀世珍寶,我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從別的商人那再購置一顆。”
方菡娘話裡頭若有所指的意思讓福安郡主心下一驚。
繼而福安郡主忍不住暗笑自己有些風聲鶴唳了。
方菡娘若是知道那顆南海天珠已經被調了包,真正的南海天珠正在她福安郡主頭上尊尊貴貴的待著,哪裡敢戴一顆假珠子出來招搖?
這樣一想,福安郡主心裡頭略微鬆了一口氣,暗笑自己又被方菡娘那小賤人三言兩語給挑動了心絃。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小賤人最是巧言令色,不然她的謹哥哥又怎麼會被這種人迷暈了頭!
她看向方菡娘,眼眸中的狠毒一閃而過,面上依舊是春風般和煦的笑意:&p;;方姑娘真愛說笑。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方姑娘肯不肯把頭上的珠冠借我一看?&p;;
這話裡頭帶著的含義那可就多了。
不少夫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著看方菡娘如何應付福安郡主這次的挑釁。
要知道,女子戴珠冠不止是為了莊重好看,也是起到固定頭髮的作用。
福安郡主這一借珠冠,是打了讓方菡娘披頭散髮大失顏面的主意?
平國公府的幾位夫人奶奶,聞言神色都有些不太好。
即便是同方菡娘有些不對付的安二夫人,也拉長了臉。
福安郡主這不僅僅是在挑釁方菡娘,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