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我上出了什麼差池。王妃為人和善,想來尋菡娘過去就是問問話,若是不想讓我聽見,我可在外頭的套間裡頭等著。”
姜思華故意道:“安平翁主這是不信任王妃嗎?……翁主也說了,王妃為人和善,難道還能把方菡娘給怎麼著了?”
安平翁主笑道:“姜姑娘言重了。”卻是不肯鬆口半句。
“思華。”
屋子裡頭傳來了忠勇王妃的聲音,大概是隔得遠,顯得有些輕,好在周圍都寂靜的很,幾人聽得也算清晰:“請安平翁主一同進來吧。”
姜思華面上微微一僵,然而還是迅速的恢復了面部神色,笑盈盈道:“那,請安平翁主跟方姑娘跟思華過來。”
一邁進屋子,熱氣幾乎是撲面而來。
方菡娘不動聲色的環顧四下,這是屋子的外間,裡間應是在右側邊的暖簾後頭。單這外間裡,就燒了四個火盆,一個角落放了一個,烘的屋子裡頭暖洋洋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屋子裡頭帶上了一絲絲煙火氣。
那是無論再怎麼好的銀霜炭都避免不了的。
一旁案桌上的紫檀座掐絲琺琅瑞獸爐裡頭的香薰卻沒有點上,方菡娘心下微微沉吟,看來這位忠勇王妃並不像這個時代的其他貴婦般奢靡享受。
方菡娘心裡一邊揣測著忠勇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前頭的姜思華已經掀了暖簾,率先進了裡屋。
安平翁主同方菡娘也跟著進了裡屋。
裡屋裡頭的溫度比外頭還要高几分,然而忠勇王妃卻依舊身著厚重的鳳冠霞帔,神色肅然的坐在床邊上。
福安郡主躺在床上,蓋著錦被,臉色憔悴的很,還在昏迷。
只是露在被子外頭的,被包成了緊緊實實的繃帶。
方菡娘心微微一驚。
安平翁主領著方菡娘一起向忠勇王妃行了禮。
忠勇王妃沒有理會方菡娘,她對安平翁主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安平翁主這個小輩一分面子,她直接道:“安平,你且在旁邊坐一坐。這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插。”
上來就這麼直截了當的,安平翁主反而有些苦笑不已,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安平翁主給方菡娘使了個神色,示意她先別開口,她斟酌著先向忠勇王妃問出了口:“不知,王妃找菡娘有什麼事?”
忠勇王妃臉上明顯現出了幾分不悅的神色,她沉沉道:“眼下,我這個做長輩的,說的話都沒人聽了嗎?安平,我說了,這事與你無關,你坐在一旁聽著便行了——護得那麼緊,難不成我還能吃了她!”說到最後,神色已然是很生氣的模樣了。
姜思華連忙出來一副打圓場的語氣:“王妃不要生氣了,翁主她不是故意的。”她一邊口上安撫著忠勇王妃,一邊又假意去拉安平翁主,低聲道,“好翁主,王妃年紀大了,生不得氣,您啊,就當行行好,在旁坐著吧。”半勸半拉半強迫的,將安平翁主按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安平翁主苦笑不已,只能給了方菡娘一個眼色,讓她見行事了。
方菡娘微微點頭,示意安平翁主不用擔心,這些不算什麼。
方菡娘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忠勇王妃,忠勇王妃也在打量著方菡娘。
這越看,她就越生氣。
這女孩子,生得倒是好,但她哪有她們家福安那般英氣勃勃?哪裡能比得上她們家福安半分?
“你就是那個方菡娘?”忠勇王妃神色不虞的開了口。
方菡娘不卑不亢的回道:“回王妃的話,正是。”
忠勇王妃冷笑一聲:“大膽,你是何等身份,見了我這聖上親封的超一品誥命夫人,竟然不下跪?!”
這是上來就要給下馬威了。
安平翁主神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