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行了,別說了。”尤子仙忍著哭,拉了拉白二夫人的袖子。
白二夫人冷笑一聲,“乖女兒,如今咱家都這樣了,如果娘再不強硬些,那不是誰都敢騎到咱家頭上屙屎撒尿了?你看看,明明她同你一樣,爹都被抓走了,人家就敢大鬧靈堂,當著她太祖母的靈位跟男人摟摟抱抱,了不得呢!”
尤子倩猛的一把推開替她擦著脖子上傷口的鄭春陽:“你也滾,少假惺惺的!”
鄭春陽被推倒在地,手裡還拿著那染血的帕子,茫然的很。
錢四夫人假意道:“行了二嫂,別說了,口無遮攔的,這還是靈前,子倩壞了名聲,咱們尤家別的姑娘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白二夫人嘲諷的笑道:“那是,四弟妹,你家裡只有兩個兒子,還不是嫡出,自然敢這麼惡意揣測我的話。我家爺是被抓了,可我還是你二嫂!你這麼同我說話,規矩呢?也是,如今咱們家,小兒媳都能出來領著祭拜了,還要什麼規矩!”
“你怎麼說話呢?!”
“你說誰呢?!”
靈堂裡一片混亂。
方菡娘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鄭春陽半晌才從地上自己爬起來,靈堂裡尤家人醜態百出的吵作一團。
尤老夫人的靈位在高處冷冷的看著眼前一切。
姬謹行猶如置身事外的看著這群人撕扯。
不多時,過來個暗衛,向著姬謹行行禮:“主子,人抓到了。”
姬謹行頷,又看了眼在門邊準備溜出去的方菡娘,微微頓了頓腳步,看了下青禾。
青禾認命的抱拳:“主子,我懂了。”
姬謹行“嗯”了一聲,邁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姬謹行與方菡娘擦肩而過。
方菡娘甚至能感覺到姬謹行身上傳來的一股凌冽的藥香。
甚至能感覺到他一縷絲輕輕飛揚,掠過了她的臉頰。
方菡娘呆在原地。
直到青禾向著方菡娘抱拳行了個禮:“方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方菡娘回過神,垂下眼眸,很好的掩蓋住內心的情緒,聲音上聽不出半分喜怒:“是青禾啊,什麼事?”
青禾笑道:“沒什麼,只是近來雲城外似乎多了股流匪,主子懷疑跟尤家的案子有關。所以這尤家啊,是非之地,方姑娘還是儘量少來比較好。”
方菡娘點了點頭,最後看了眼靈堂裡一臉失落的鄭春陽,跟癲狂的尤子倩,嘆了口氣。
方菡娘轉身跟方芝娘一同往外走,走了一會兒才覺似乎青禾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她們身後。
方菡娘詫異轉身:“青禾,還有事?”
青禾笑道:“方姑娘不必緊張,主子命我送你們出去。”
方菡娘心中一跳,知道這大概只是姬謹行的一番好意,並不代表別的意思,可心裡還是忍不住起了波瀾。
三人一言不的到了尤府大門口。
早上那會兒倒還沒事,現在尤府又被黑甲軍士們戒嚴了。
不遠處,彭老爹正在馬車前候著兩位主子。
到了這裡,青禾算是鬆了口氣,朝方菡娘拱了拱手:“路上小心。”
方菡娘突然想起一事,對青禾笑了笑:“次數太多了,我若謝也著實有些謝不過來。近來我釀了些酒,改日釀好,我給你跟他送點過去。”
青禾眼前一亮,想來方菡娘說的酒就是葡萄酒了。
“好啊。”青禾笑眯眯的,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等酒釀好了,你拿這牌子去華福客棧找一個叫趙四的,讓他領你來找我。”
方菡娘慎重的接了過來,放到懷裡,用力點了點頭。
馬車上,方芝娘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