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主意已決,那是誰都動搖不了的,她擺了擺手:“就這樣,今兒你的任務就是在房間裡好好休息。我去外頭布莊買些好點的被子就回來,放心,我帶個小廝出去,安全的緊。”
她現在離了謹王府,安全方面不打算再指望暗中保護她的暗衛,思來想去還不如自己帶個壯實點的小廝,既能幫著提些東西,安全還能有所保障,也是挺好。
茉莉是知道方菡娘脾氣的,平時面上看上去嬌嬌嫩嫩像朵嬌妍的花,說話慢條斯理柔聲細氣的,讓誰都以為這是個再溫柔不過的大家閨秀,但同她待久了就知道,她性子,那是再強硬執拗不過的。
茉莉只得應了。
方菡娘想著去布莊挑些被子而已,又不在外頭拋頭露面的逛街,就沒扮成男裝模樣,清爽的挽了個利落的髮髻,她便準備出門了。
結果誰曾想,手還沒碰到門框,外頭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音。
方菡娘手頓了頓,想著,難道是青禾?
不對,若是青禾的話,那敲門聲絕對沒這麼輕柔。
她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房門。
讓方菡娘吃驚的是,外頭站著的人,竟然是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鎧衣男子。
似乎是叫阮三爺的?
方菡娘心裡暗忖著,警惕的看著門外的男子,不知道他的來意。
不過阮三爺今天倒是沒穿鎧衣,黑髮束在腦後,身著一身暗紅色錦衣,腰間佩著一方玉墜,英姿颯爽的很。
他見到方菡娘,眼神一瞬間閃過一絲激動,但畢竟是大家裡出來的公子,縱使激動,可還是極為剋制有禮的向著方菡娘拱了拱手:“方姑娘,在下阮楚宵,有樁事想向姑娘打聽一下。”
方菡娘客氣的點了點頭:“阮公子請問。”
阮楚宵抿了抿唇,稜角分明的臉上顯出絲絲緊張,他過了會兒才把話問了出來:“姑娘的生母,可是姓阮?”
方菡娘警惕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阮楚宵連忙道:“方姑娘不要誤會,在下並沒有惡意……只是,方姑娘的眉眼,同在下十幾年前走失的姑姑極為神似……所以……”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姑娘的生母,可是姓阮,閨名青青?”
方菡娘滿臉震驚。
方菡娘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反應說明了一切,阮楚宵一時間激動不已,他正想說什麼,方菡娘已經冷靜的打斷了他:“這位公子,世間重名重姓之人多的是,眉眼相似也說明不了什麼,我覺得你還是稍微冷靜一下比較好,免得後面查出來後空惹失望。”
方菡娘極為冷靜的態度讓阮楚宵也定了定神。他心裡嘆了口氣,斂了斂神色,向方菡娘拱了拱手:“方姑娘所言甚是。在下失態了。”
阮楚宵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失態,他小姑姑被拐子拐走的時候,他才四歲,這十幾年過去了,並不是很記得住對方的樣貌。
只不過也是巧了,就在前些日子,阮楚宵在他父親書房發現了一副捲起來的人物肖像,他父親平國公傷神的告訴他,畫上的人是阮楚宵走失多年的小姑姑,因著當年阮青青的走失是平國公老夫人心裡頭的一塊疤,誰都碰不得,即便是稍有提及,平國公老夫人總會傷心難過許久。
這張畫後來就被平國公捲起來收在了錦盒裡。
只是阮楚宵沒想到,方看過那畫沒幾日,他就遇見了一個眉眼同那畫中人這般相似的小姑娘,算算日子,似乎差不多正是他那位被拐走的小姑姑的女兒?
只不過昨日阮楚宵聽姜思華說方菡孃的母親似是姓焦,他才按捺下了那份心思,只是回家之後,他又去了平國公的書房,把那幅畫找出來一看,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他再也冷靜不了,因著怕家裡人空歡喜一場,這事他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