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背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冷汗差點沿著脊樑流下去!
她就知道,方菡娘一開口準沒好話!
這不,明裡是在說她孝順,實際上不就是在她說裝模作樣麼,自己父親納了侍妾有了庶子自己不去為母親憂心,卻跑來替她姑姑憂心?!
安如意恨得牙都癢癢起來了,眼神微微眯起,瞪向眼前的方菡娘,恨不得一口咬下方菡孃的肉來。
為什麼,她總是在針對她!
而在這時,外頭婆子的傳話拯救了安如意的尷尬。
“老夫人,二夫人求見。”
平國公老夫人還在品方菡娘那幾句輕描淡寫的話,一聽這個,愣了下:“請二夫人進來吧。”
自打事情出了之後,安二夫人這還是頭一次來芙蕖堂。
平國公老夫人因著剛在安如意麵前承認了阮家對不起安二夫人,心裡頭也存了幾分對安二夫人的愧意,這次見到安二夫人,竟是不等安二夫人同自己問安,先問了安二夫人這幾日可好。
安二夫人心裡頭明顯有事,她根本就沒在意老夫人先同她問話的——這幾乎是婆媳之間的大忌了。她心裡有事的應付了幾句,見安如意也在平國公老夫人這裡,只是神色間頓了頓,並沒有往心裡頭去。
安二夫人這般恰到好處的過來,解了安如意的圍。安如意趁勢從老夫人身邊站起來,走到安二夫人跟前去,攙著她坐下,一副很心疼安二夫人的模樣。
“姑姑,這幾日想來你一定心力交瘁的很,看這才幾天啊,你就憔悴成這番模樣了。”安如意這話裡頭帶著哭腔,雖然哭腔是假的,但這話卻是沒假。
安二夫人確實整整瘦了一圈,人也顯得憔悴了幾分。
安二夫人不耐煩的應付了安如意幾句,她心思並不在這上頭,就結束了話題,徑直望向平國公老夫人,面無表情,一字一頓的把話說了出來:“娘,阮二他說要接那外室進府,納為妾室。”
安二夫人面上平靜無波,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方菡娘卻知道,安二夫人的心情定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
若是真心如死灰了,哪裡還會特特跑到芙蕖堂裡頭來,告訴老夫人這個訊息!
平國公老夫人聞言皺了皺眉:“胡鬧。”
安如意心裡頭則是大喜:納為妾室?那不就是說阮家更對不住她姑姑了?當年可說好的,四十無子才可納妾,眼下她那白表弟雖然羸弱了些,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二老爺的兒子啊,這不是言而無信嗎?
他們阮家大大的對不起她安家啊!
安二夫人嘴角浮起個嘲諷的笑意:“娘,兒媳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所以過來向您討個主意。這麼偌大一個平國公府,我們家老爺還是頭一個納妾的……兒媳實在不知道如何操辦。”
“操辦什麼?”平國公老夫人不悅道,“胡鬧,那女子一直在外頭當著不清不白的外室,這麼多年沒說,可見是很願意的,就讓她繼續當下去。”
平國公老夫人頓了頓,驟然想起來之前方菡娘同她說過的,那女子生的孩兒已經夭折了。
對於一個剛失了孩子的女子來說,她就這樣拒絕了那女子的進府,是不是有些太過殘忍了?
平國公老夫人反而猶豫了。
安二夫人嘴角的諷刺意味更深了,她點了點頭:“兒媳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們老爺不這麼想。”
安二夫人的神色淡了下去,變得有些不怎麼好看:“他堅持要納她進府。”
安二夫人越是這樣,平國公老夫人就越覺得她那個混賬二兒子真是太混賬了。
“二老爺呢?”平國公老夫人眉眼沉沉的,“把他喊來,我親自問問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