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看見趙傳臚,一時激動,就彈了這首《溪澗》。
卻不曾想,她竟忘了這次集會中心為荷花。
海棠夫人語氣中多了幾分惋惜:“可惜了,尤小姐的琴聲讓人流連忘返,但卻與題不合,真是可惜可惜了。”
尤子倩臉色變得幾分蒼白。
她強作鎮定,淡淡道:“無妨。我只需證明我方才評論的並非假話便足矣。”
徐文嬌氣得差點想跳起來打她。
你贏都贏了,還至於再提起那事不饒人嗎?徐文嬌覺得她討厭尤子倩果然是對的!
海棠夫人依舊是一臉惋惜的神色:“其實,在破題方面,尤小姐是不如徐小姐的,這場比試合該是徐小姐贏了。若是人人都挑選自己最拿手的,那我們抽籤選題又有何意義?”
這一番話,讓徐文嬌瞬間由怒轉喜,也讓尤子倩的神色差點維持不住她的清冷。
徐文嬌得意洋洋的看著尤子倩:“就是,海棠夫人說的有禮。尤大小姐,你彈的不對題,彈的再好又怎樣?還不是輸給我了?”
尤子倩咬了咬嘴唇,頗有幾分不服的看了一眼海棠夫人,聲音有些繃緊:“公道自在人心。”說完,她僵硬的挺直了背,竟是不再回坐席,徑直往外走了。
這就是等同於明晃晃的打海棠夫人的臉了。
即便許多心底暗暗欣賞尤子倩的少年,也不禁覺得尤子倩這做的有些過分了。
海棠夫人卻仍是和藹的笑道:“無妨。小姑娘,年輕氣盛,可以理解。我年幼時也愛這般任性行事,並不要緊。”
不少看不慣尤子倩的小姑娘,當即就嘰嘰喳喳聲援起了海棠夫人,貶低著尤子倩。
看了一場好戲的方菡娘心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海棠夫人輕描淡寫幾句話就把尤子倩的行徑定性為“任性行事”,把輿論妥妥的拉到了她那裡。
方菡娘磕了個花生,看了鄭春陽一眼,見他還算安靜如雞,沒有衝動。
其實尤子倩走了倒是好,這樣她就不用擔心鄭春陽因著尤子倩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來了。
至於尤子倩嘛……
她可沒那麼多功夫替別人操心。
尤子倩走後,不多時,趙傳臚也笑著同海棠夫人打了個招呼,回去了。
剩下的公子小姐們各施才藝,倒也是精彩紛呈。
方菡娘看得津津有味。
讓她吃驚的是,方艾娘也上去表演了一番才藝,竟是跳舞。
她眉中間畫著一朵荷花,算是勉強扣了題,舞姿算不得多優美,但因著少女的腰肢纖細,大家還是很給面子的鼓了鼓掌。
方艾娘得意的擦了擦汗,視線在觸及某一方向時,原本得意洋洋的笑容一下子有些蒼白,二話沒說回了自己的坐席。
方菡娘順著方向看過去,哦,懂了,姬謹行坐在那兒。
方菡娘不由得又想起當時被方艾娘算計中了*,被姬謹行救的場景。
當時她未著寸縷……
方菡娘覺得自己的臉像炸開一樣,好熱……
才藝展示完了以後,丫鬟們流水般捧著菜餚送了上來,該用宴了。
這一項在海棠集會里其實也算是重頭戲。
畢竟餐桌上,很能體現一個人的姿態禮儀如何。
青禾注意到了,對面的那位方姑娘,明明臉上還戴著面紗,明明就是個農家女出身,但她用餐時那嫻靜大方的姿態,卻是比京城那些大家閨秀看上去還要更有幾分氣場。
真是怪哉。
青禾心裡直道。
宴會過後,便是踏青遊園了,這時候若是有了心儀的物件,就可以進一步過去同人家搭訕了。
方菡娘見鄭春陽一臉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