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頓了頓,若有所指的開了個玩笑,“畢竟,這南海天珠乃稀世珍寶,我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從別的商人那再購置一顆。”
方菡娘話裡頭若有所指的意思讓福安郡主心下一驚。
繼而福安郡主忍不住暗笑自己有些風聲鶴唳了。
方菡娘若是知道那顆南海天珠已經被調了包,真正的南海天珠正在她福安郡主頭上尊尊貴貴的待著,哪裡敢戴一顆假珠子出來招搖?
這樣一想,福安郡主心裡頭略微鬆了一口氣,暗笑自己又被方菡娘那小賤人三言兩語給挑動了心絃。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小賤人最是巧言令色,不然她的謹哥哥又怎麼會被這種人迷暈了頭!
她看向方菡娘,眼眸中的狠毒一閃而過,面上依舊是春風般和煦的笑意:”方姑娘真愛說笑。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方姑娘肯不肯把頭上的珠冠借我一看?”
這話裡頭帶著的含義那可就多了。
不少夫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著看方菡娘如何應付福安郡主這次的挑釁。
要知道,女子戴珠冠不止是為了莊重好看,也是起到固定頭髮的作用。
福安郡主這一借珠冠,是打了讓方菡娘披頭散髮大失顏面的主意?
平國公府的幾位夫人奶奶,聞言神色都有些不太好。
即便是同方菡娘有些不對付的安二夫人,也拉長了臉。
福安郡主這不僅僅是在挑釁方菡娘,她這是在挑釁整個平國公府的臉面。
平國公府的臉面,也事關她的白兒的尊嚴,自然是不能有所抹黑的。
方菡娘沒有說話。
福安郡主一看,心裡頭更是得意,她乘勝追擊道:“難道方姑娘捨不得?……不過是一顆南海天珠而已,本郡主也有,你放心,不會貪你的。”
這話明擺著是在奚落方菡孃的眼皮子淺,不肯摘珠冠是怕福安郡主貪圖她的。
這冠冕堂皇的假話,福安郡主也真有臉說!
方菡娘心中冷笑。
旁人不清楚,她們這當事人心裡頭還能不清楚嗎?
福安郡主頭頂珠冠上鑲嵌的這顆南海天珠是如何來的?不就是貪了她的,昧下了真的,換成了假的夜明珠嗎?
眼下竟然敢冠冕堂皇的說這等話,這福安郡主怕是已經不知道沒臉沒皮四個字怎麼寫了!
方菡娘也不給福安郡主留面子,她臉上微微顯出一抹詫異,繼而微微蹙眉:“郡主怎麼如此說。我不肯借郡主一觀,是因為不敢相信我們堂堂大榮郡主,竟然如此不知禮懂禮——在這等場合要求女子褪冠散發,這是何等無禮魯莽的要求!方才我還在想,我是不是聽錯了郡主的話?是以才沒有回答,不曾想,郡主竟然真是抱了這等心思。”
方菡娘沒有說下去,但臉上明晃晃的輕視以及不以為然,卻是清清楚楚。
福安郡主氣得差點血都湧到頭上去。
這方菡娘,可真是會攀咬的!
再看看旁人那表情,可不就是在贊同方菡娘說的話嗎?!
福安郡主咬牙切齒的強擠出笑來:“方姑娘誤會了,我並非有意輕慢你,著實是……”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鎮定,鎮定,後頭可要看方菡孃的大笑話呢!
福安郡主做了許久的心裡建設,這終於回覆了往常的神色。
旁邊還有人在催她:“福安郡主說話不要說一半呀,著實是什麼?”
還有同平國公府交好的女眷便輕笑著接話:“難不成,著實是方姑娘的珠冠太過好看,郡主忍不住想借看一二?”
福安郡主心裡頭那團火忍不住又躥了上來!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