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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們聽了更是生氣了,其中有個凶神惡煞的乞丐罵道:“兀那娘們,你是不是欺負我們乞丐沒文化!我們乞丐再沒文化也知道,姑娘家的閨名是不能隨隨便便跟外男說的!你這隨口就當著我們十幾個大老爺們就喊出來,還說是人家方仙子的姑姑!我呸!仇人還差不多!”
看著那群情激奮好似下一刻就撲上來要揍她的模樣,方香玉害怕的腿腳直髮軟,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方長應從外頭高喊著“爹孃”跑了進來。
方香玉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方香玉其實挺恨方長應的,要不是他好賭成性輸了錢,當時她也不必被家裡人賣給獨眼老賴當媳婦。
但方長應畢竟是她爹孃疼寵了二十來年的小兒子,方香玉在方家這麼多年,也有了潛移默化的意識,覺得她為方長應這個男丁犧牲,是應該的。
再說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礪,她也知道自己該最恨誰。
最恨的應該是那個毀了她一輩子的獨眼老賴。
等她同平國公府攀上了親戚,回鄉收拾一個獨眼老賴,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方香玉想到這兒,又很是激動的迎了上去。
只是方田氏動作更快,她喜出望外的衝上去,拉著小兒子的手:“老三啊,事情都辦好了?”
還未等方長應回答,那方田氏又有些狐疑的往後看了看:“不對啊,咋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方菡娘那小賤人呢?……平國公府沒派人跟你過來接我們過去?”最後這句,她說得都有些難以置信。
方長應神情悲憤:“娘,你可別說了!兒子去了平國公府,受了大委屈了!”
方田氏向來最寵這個小兒子,一聽臉色就是一變:“咋地,平國公府那些貴人不想認咱們這些窮親戚?!”
老方頭雖然沒說話,但他臉上也十分不滿。
方長應深知老孃這個性,生怕到時候方田氏在平國公府的貴人面前也這般口無遮攔,他連忙道:“娘,哪能呢,兒子聽說那些高門大戶最是要臉,咱們家跟他們家是親戚,咱們家落魄了,他們臉上也不好看!……我說的不干他們事,是方菡娘那個小婊砸,我還沒說幾句呢,她竟然讓人塞了我的嘴,把我直接丟出來了!”
方田氏大怒:“方菡娘那個小賤人,她出生的時候我就該直接把她溺死在尿桶裡頭!”
方長應連忙拉住方田氏:“娘,我看那方菡娘張狂的很,她直接把我丟出來,應該是不想讓咱們被平國公府的人知道!我們可不能如了她的意!”
那可不是!平國公府是多麼榮耀的一門親戚啊!方田氏可打聽過了,平國公府這種京中的富貴人家,除了皇帝老兒,也就是他們家了!這種親戚可得巴好了!
聽說那樣的富貴人家,連尿壺都是純金的!吃飯的餅一個有普通人家五倍大,隨便吃!
方田氏一想到平國公府的富貴,心裡頭就一片火熱。
“我是那小賤人的親奶奶,由不得她不認!”方田氏狠狠道。
方長應忙道:“娘,你聽我說,方才我去,人家不把我當回事。這次咱們一起去,我就不信,你跟我爹一大把年紀了,方菡娘還敢把你們扔出來?咱們把事鬧得大一點,讓平國公府的人都知道方菡娘是個什麼玩意!”
老方頭方田氏都連連應是。
這下方田氏可不敢再想什麼老封君的派頭了,她想的只有一點,她說啥也得讓方菡娘認了她這個奶奶!
方香玉雖然沒說話,但也非常急切的直點頭。
一家人商量會對策,打定了主意,從溼冷的稻草垛裡扒拉出來他們的包裹,拎著一起出去了。
待他們走了,破廟裡剩下的那些乞丐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