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出門沒有代步工具,也送了他們家一輛改裝過的馬車,馬車底盤低,又不是很顛簸,確實獨特惹眼的很。
方六叔一邊為那傷患高興,一邊又有些納悶:“那讓他回家好好將養便是了,尋我做什麼?”
方菡娘心裡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就聽到那醫童有些不好意思道:“……方督工,我們醫館也是小本經營,您看下,您什麼時候把診資跟藥費給結一下?”
方六叔詫異得很,不禁納悶道:“我不過把他送醫而已啊,怎麼要我替他出診資跟藥費?那人出不起嗎?”
方六叔是個心善的老實人,也是從貧困人家一步步走過來的,深知有些人對於醫館的昂貴藥費是出不起的。不過想想,好歹這人也是自己救下,有一份緣分在這,方六叔滿心琢磨著,要是那人真出不起,他先幫著墊付一部分,也是可以的。
醫童比方六叔還詫異,面上除了錯愕,還有一絲絲的尷尬:“方督工,您的馬車撞了人,這錢,按理說,是應該您全付的啊……”
實際上,在他來之前,那傷患還託他向方督工討一筆補償金,說他不能白受了這罪。
方六叔還在琢磨著如何幫那人才更合適,一聽醫童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你說啥?人不是我撞得啊?”
醫童有些為難道:“方督工,您家大業大的,也不至於心疼這點銀子吧……”
方六叔還在犯迷糊,經歷過現代碰瓷技術的方菡娘卻是已然聽明白了。
方六叔這是被人賴上了。
“是那人親口說,他是被我六叔撞的?”方菡娘在一旁問。
那醫童呆了呆,半晌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欲蓋彌彰的說了句題外話:“……都是xiao 激e姐太好看了。”
誇自己好看,這種話誰不愛聽呢。方菡娘笑眯眯的把讚美收下。
方六叔這才反應過來,臉都漲紅了,額角青筋凸顯,分外氣憤:“我好心救他一場,他怎麼能說是我撞的人呢?!不行,你領我過去,我要見一見那人,親自問問他!”話裡滿滿都是好心救人卻被人反咬一口的傷心。
方菡娘知道,向來忠厚老實的方六叔反應這麼大,除了氣憤之外,更多的是那顆做好事的心被那人的無恥給傷害到了。
方長慶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讓人感激他,但更沒有想過,那人會反咬一口,恩將仇報!
醫童只管著把話帶到,至於內情如何,他管不了。不過方長慶要求過去親自跟那人談,這也沒什麼,反正不管談的怎樣,總得有個人出來把那診資跟藥費給結了。
醫童來得時候是走過來的,回去醫館倒是正好蹭了方長慶的馬車。
他端坐在車廂裡,對面就是方菡娘,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小醫童有些沉醉的想,能看到這麼好看的xiao 激e姐,他這一趟就沒白走。
方菡娘正勸方六叔:“……六叔莫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那人起了壞心,那是那人不好。這世道,壞人那麼多,多他一個也不算什麼。咱們總歸是無愧於心就是了。”
方長慶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菡娘你說得對。做事就求個無愧於心。”臉色總算是好了幾分。
醫童熏熏然的想,xiao 激e姐不僅人美,聲音也這麼好聽,這趟果然不虧啊。
到了醫館,醫童先跳下了馬車。大堂裡的賬房先生眼尖,見著出去討診資的醫童回來,打招呼道:“小鄭子,賬要回來沒啊?過來我登個賬本。”
因著方督工一家在縣裡風評著實不錯,賬房先生覺得這家子定然不會是賴賬之人。
喚作“小鄭子”的醫童臉上帶了幾分不知如何說才好的猶豫。
方菡娘下了車,適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