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為什麼要去查證這件事。
但是,如果不去查證,那麼她就永遠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麼。
衙門大堂。
京兆尹望著堂下跪著的孔氏,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
孔氏二十來歲出頭,雖說神色有些枯槁木然,但眉眼間確實有幾分清麗之色。
京兆尹心中不由得點了點頭,怪不得連家規森嚴的平國公府裡頭出來的阮二老爺,都會冒著觸犯家規的風險,把這孔氏在外頭置了外室。
“堂下所跪何人!”京兆尹官威十足的開口喝道。
孔氏下意識的微微顫了顫,似是有些懼怕的又垂了垂頭:“民婦民婦孔氏。”
京兆尹又望向那些個吃飽喝足的乞丐,問道:“你們看好了,當日去的那個婦人,可是她?”
那些個乞丐方才熱乎乎的飽餐了一頓,正是神清氣爽的時候,他們看了孔氏一眼,紛紛叫道:“沒錯,青天大老爺,是她!”
“這歹毒的婦人,化作鬼我都認識哩!就是她!”
“是她,是她!”
嘰嘰喳喳的,好不鬧騰。
京兆尹不得不又拍了下驚堂木:“肅靜!”
總算是清靜了幾分。
神色枯槁的孔氏聽到這些話,扭頭看了那些乞丐一眼。
那些乞丐紛紛對她做出各種各樣侮辱性的鬼臉。
孔氏像是想起了什麼,木然的神色一點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臉上的怒色:“是你們!”
她眼神落在一旁那個瘦猴子似的乞丐身上。
那個乞丐方才飽餐了一頓,嘴角還沾著一點饅頭粒,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
然而孔氏還是準確無誤的認出了這個瘦猴子似的乞丐,就是之前想要去扒她兒子壽衣的那兩個乞丐中的一人!
這下子可是新仇舊恨都湧上來了。
孔氏尖叫一聲:“是你!”
那個瘦猴子乞丐臉上剛露出挑釁的神色,堂上坐著的京兆尹便重重的拍了下驚堂木:“孔氏!不得咆哮公堂!”
孔氏是平民百姓,儘管跟了阮二老爺當了外室,但因著她的身份見不得光,在從前的幾年裡頭,都借不上幾分力。孔氏清楚的知道,像京兆尹這樣的大官,抬抬手那就能碾死她。
孔氏瑟縮了下。
那個瘦猴子似的乞丐倒是挺會看人眼色,他立即換上一副恭恭敬敬的神色,跪著向京兆尹似模似樣的拱了拱手:“在青天大老爺的堂上,小的們自然是要安安靜靜的。也就是像旁邊這個歹毒的婦人,才會這般不給青天大老爺面子。”
極為粗劣的挑撥。
孔氏卻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卻也說什麼都不敢再大聲說話了。
京兆尹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他又看向跪在一旁有些瑟瑟的差人們,問道:“你們幾個,可看清了,她可是前些日子給你們銀錢讓你們把乞丐驅逐出去的婦人?”
“這”幾個差人哪裡敢多說什麼,他們已經知道對方是平國公府的人了,無論是京兆尹還是那個兵部的大官,都是抬抬手就能弄死他們的大人物,他們是萬萬不敢得罪其中一方的。
京兆尹神色一變,用重重的敲了下驚堂木:“閃爍其詞!你們忘了你們畫的押了嗎!是想以弄虛作假、玩弄證詞的罪名,就地被押入大牢麼!”
幾個差人渾身一震。
這幾個差人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自然早就練出了一身的油滑。
聽話聽音,他們聽京兆尹這話裡頭的意思,似是隱隱有讓他們把這事咬實了的意思。
幾個差人隱蔽的在底下相互交換了幾個眼神。
雖說兵部的大官也很難搞,可眼下他們這就要因著得罪京兆尹而被關起來了,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