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心裡頭這般想著,突然有些懷念起姜思華了。
那個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頭,給她各種遞梯子的姜思華。若是她還在,眼下這種情況,她早就遞話把這事給鬧開了。也不用傷了她自個兒的顏面,自有姜思華替她下場撕那方菡娘。
不過這般一想,她又忍不住想起姜思華對她的利用……銀牙暗咬,福安郡主心裡頭有些發狠,姜家以為匆匆的把那姜思華給嫁出去就能了事麼?她要讓那姜思華出嫁後也不得安生!
忠勇王妃如何不知道自家閨女想做什麼,她雖然有些不贊成,卻也覺得,若是自家女兒在這種場合把方菡娘頭上那顆南海天珠是假的事鬧開,反而會洗刷她們忠勇王府的一部分嫌疑:若是她們忠勇王府造假,那自然是巴不得藏著掖著,一輩子沒人發現那是顆假的,又怎麼會主動挑開?
忠勇王妃自打福安郡主上次險些沒了的事後,對福安郡主的溺愛算是又上了一個臺階。
女兒既然想讓那方菡娘沒臉,那就鬧吧!
忠勇王妃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離她們坐席不遠的一位夫人。
那是剛才過來主動與她攀談的一位。
那位夫人也是個人精,見忠勇王妃這般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她幾乎是立刻心領神會了,把梯子給福安郡主給遞了出去。
只聽得在樂聲陣陣中,那位夫人的笑談聲不大不小的響起,似是在同福安郡主閒談般:“郡主方才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我倒是有些好奇呢。”
雖然旁人都沒說話,都聽到這話的,都俱是豎起了耳朵來聽福安郡主的回應。
她們又不是瞎子,方才福安郡主同平國公府那位表姑娘看上去和和睦睦實則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們可都看在眼裡頭呢。
那位平國公府的表姑娘實在是太美了,美得讓她們都有了一種危機感。
有這樣的珠玉在前,她們家的姑娘,還能入得了諸位皇孫們的眼嗎?
眼下這明顯有那位表姑孃的熱鬧可以看,她們自然是巴不得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只聽得福安郡主似是有些為難,聲音頗有些遲疑:“這樣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好得很呢!快說,快說!
不少夫人心裡頭都在那兒吶喊著。
主動開口的那位夫人以袖掩唇直笑:“瞧郡主這說的,若是坦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哪裡有什麼不太好呢?”
這話聽上去似是在說福安郡主“事無不可對人言”,然而暗暗裡說的卻是方菡娘。
福安郡主仍是一臉的遲疑,頗為猶豫的往方菡娘那邊看去。
那位開口給福安郡主遞梯子的夫人卻有些躑躅了。
按理說,做戲做全套,福安郡主這表現,就是想讓她直接問方菡娘“介意不介意福安郡主說出來了”。
然而她雖然有攀附忠勇王府的心思,卻也不願意這麼直白的同平國公府撕破臉。
畢竟,那可是手握兵權的平國公府啊!
縱使是個出身不太光彩的表姑娘,但聽聞也是頗得府裡頭老夫人的寵呢。
那位夫人一下子就又有些後悔自己開口給福安郡主遞梯子了。
然而人都架在火上了,退下去是不可能了,這樣反而會讓忠勇王府心生不滿。
平國公府同忠勇王府的坐席其實隔得並不是太遠,方菡娘自然也把她們的對話都聽到了耳裡。
安平翁主微微板著臉,低聲同方菡娘道:“那就是一群嚼舌根的長舌婦,不用理會她們,萬事有府裡頭給你撐腰。”說著,還一邊拍了拍方菡娘放在腿上的手。
方菡娘同樣低聲回道:“大嫂,不用擔心,一會兒你看好戲就成。總之我不會吃虧的。”
福安郡主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