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何謂“你該死了”、何謂“再不跑就沒命”、何謂“想死就再說下去呀”,那麼他也不能平安健康地在曲府存活至今,老早就被府裡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快的殘暴主子給活活凌遲死!
要是這一個笑鬧的拳頭往範寒江身上去,下一瞬間頭破血流的人就輪到他了——那女人眼裡是這麼警告他的。
他踩著碎步,靠近範寒江,“那個一臉想宰了我的女人是誰?”悄聲。
範寒江回過頭,被陸紅杏投腰拿竹帚的模樣給逗笑。
“我侄媳婦兒,跟你提過的,紅杏。”
“她就是紅杏?”久仰大名!她可是他頭一個從範寒江嘴裡聽到的女性名字,也是唯一一個。
“紅杏,來,過來。”範寒江對她招手。
陸紅杏很聽話地走近兩人,只是握在手上的竹帚還是沒放下。
範寒江為她引介,“這位是曲府總管兼二爺,曲練。”
“就是你說要介紹給我當相公的曲府總管?”陸紅杏只瞟了曲練一眼,之後的目光全停在範寒江身上。“我不喜歡他。”
恭喜,出局了。
“你都還沒和他相處過,怎麼就如此斷定呢?”
“因為他(我)剛剛打你一拳。”陸紅杏和曲練異口同聲。
“瞧你們兩人默契真好。”範寒江笑道,兩人說出一模一樣的話哩。
“伯父,這不叫默契好,如果他是我相公,我洞房花燭夜當晚就紅杏出牆偷人去。”
“然後偷呀偷地偷到隔壁老範房裡。”曲練接得非常順口。
“你——”幹嘛把她的心思全說出來呀?!
“不要拿她的名譽開玩笑,”範寒江難得一見地對曲練板起臉。
“好啦好啦,我失言、我道歉。”曲練也跟著認真起來,“先不瘋癲了,老範,你玩夠了吧?可以瞑目跟我回去了沒?”
“還有兩天!”陸紅杏跳出來攔阻。
“是呀,我理當還有兩天的時間能好好休息,怎麼,發生急事了?”
“若不急,我還親自來請你回去做什麼?”是沒瞧見他右臉那條鞭子痕還在淌血嗎?他可是快馬加鞭飛馳過來,血跡還沒幹透哩,“天香生病了。”
“天香病了?”範寒江很驚訝。
“嗯,所以請你快點跟我回去吧。包袱什麼都甭收了,我改天派人來拿,你人先送回曲府再說,其他的細節,路上我再跟你詳細說。”曲練邊說邊要架著範寒江上馬車。
“等等……伯父,你真的要走了?你說過明天要陪我一塊吃赤豆粥的!”
範寒江太瞭解他若延遲迴去會有什麼下場,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正在他的眼前走動——被一鞭子打到破相的曲練——他不想成為第二個,曲府主子性子一來,絕對不會跟他客氣,加上近來天香身旁的鹿玉堂,他敢打包票,曲練現在左臉上的拳頭印八成和鹿玉堂脫不了干係!
面對天香生病,一個狂暴的主子,再加上一個護人心切的狂暴情人,範寒江不敢等閒視之。
“紅杏,下回好嗎?我必須先回銀鳶城看天香。”範寒江露出好歉然的表情。
“全銀鳶城找不到第二個大夫能替那個叫天香的人看病嗎?為什麼非你不可?!”
陸紅杏拉住範寒江的衣裳,說什麼也不放。
“天香從小到大都是我替她看的病,她的身體狀況我最清楚,她什麼藥能吃什麼藥不能吃,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也是曲爺命曲練特別來找我回去的原因。你乖,下次伯父一定再來陪你吃赤豆粥,好嗎?”
若是她這一回不放他走,他就沒那個命再回來了吧……
“……”陸紅杏抿著唇,瞪著大大的眸子。
她生病時,就不見他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