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語!”沈緣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眼,怒道:“你昨兒個又上哪鬼混去了?弄成這副狼狽模樣回來,哪裡還有一點大家子弟的樣子!”
“我……我沒出去呀,在房裡睡覺來著,只是方才起來去湖邊賞景,不小心失了腳……”沈夢安低著頭,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編造著謊言,最後自覺沒什麼說服力,又拉上侍墨墊背道:“不信……您問侍墨!他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
見沈緣的目光轉過來,侍墨不由在心裡叫苦連天:爺哪!您扯謊也扯得有水平些兒,讓我也好回話,現下明擺著老爺不會信你的話,教我怎麼答?說是,就得罪了老爺,說不是,又得罪了您……
他正犯躊躇,卻聽沈緣冷笑道:“你的小廝,自然是心向著你,我問他也是白問!我只問你,你什麼時辰起來的?”
侍墨聽見這一句,如遇大赦,暗自長出了一口氣,心想:爺,不是我不幫您,而是實在幫不了,您就自求多福吧!
自己一向起得晚,這點爹爹是很清楚的,因此答得時辰早了,反倒無法取信,不如答晚些,最多吃他罵上兩句,沈夢安想了想,恭謹答道:“辰時一刻。”
他話剛答完,瞥見陸策眉頭微微一蹙,立刻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沈緣臉上泛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徵兆,笑得越歡,怒氣越大。沈夢安不覺有些膽怯起來,下意識退了一小步。
“你辰時一刻起來的?”沈緣的笑意漸濃,轉頭向陸策道:“陸閒侄,你說咱們是幾時去的添香閣?”
陸策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答道:“卯時三刻。”
“是啊!咱們卯時三刻進的添香閣,床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我便同陸賢侄在那邊涼亭上下了一盤棋,回頭才瞧見你匆匆忙忙從府外頭進來。”沈緣笑眯眯向沈夢安道:“兒啊,你說你睡在哪裡了?”
沈夢安無言以對,知道自己要是繼續扯謊狡辯,到時受的處罰越大,因此隻立在那裡,拿溼嗒嗒的衣袖抹了抹額角上淌下的汗。
“立刻給我滾到祠堂裡去跪祖宗牌位!不跪滿三天不許起來!另外,這一個月你都給我在府裡好生待著唸書,若是再敢踏出府門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沈緣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喝斥的聲音震得人耳朵隱隱生疼,他罵完後見沈夢安還在原地站著,不由抬起腿來踹了他一腳,喝道:“孽障!還不快點離了我的眼!”
沈夢安被罵了一通鬱悶之極,跪祠堂也就罷了,最倒黴的是被禁足一個月,這可要悶死他了。不過此刻自個老爹正生氣,再求也沒用,他只好揉了揉被踢痛的腿肚子,帶著侍墨灰溜溜的準備離開。
誰知剛跑了兩步,又聽沈緣喝道:“回來。”
沈夢安聞言更是忐忑,別是他爹又想出什麼惡整他的法子了吧?但又不敢違拗,只好停住腳步轉過身道:“爹還有什麼吩咐?”
沈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怒氣,只是望向兒子的目光裡還帶著幾分厭惡,喝斥他道:“先去把這身衣裳換了,將自己收拾乾淨,我們在那邊涼亭裡等你。”說著,他轉身就走,似乎連多看沈夢安一眼都不願意。
陸策看看沈夢安那張鬱悶又疑惑的臉,搖搖頭道:“他只是有事要找你商議。”說著,就隨在沈緣身後走了。
“爺,二爺?” 侍墨見沈夢安還站在原地發愣,不禁催促他道:“還是快去換衣裳吧?”
沈夢安看看身上那件已然半乾的衣裳,摸了摸頭道:“你說我爹找我能商議什麼事啊?他是連讓我作一首詩,都能從頭到底一字不漏的批成狗屎的,竟然還有找我商議事的時候?他找陸策商議不就成了嗎?非要拘我幹嘛?”說著說著,他語氣就泛酸了。
“小的不知道。” 侍墨苦笑道:“小的只知道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