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了,也沒處告去,事涉威遠將軍的孫兒,又是欺君這樣的大罪名,哪個衙門敢受理?”
這次溫柔就要搖頭了,她雖不懂政治,但電視劇總看過一些,低聲道:“那也未必,若是陸家有什麼政敵,這件事就是最好的參劾藉口,不過欺君這樣的空頭罪名可大可小,聖上若是不想動陸家,沒準也就輕飄飄帶過了,按咱們這種平頭百姓,就逃不過了。”
劉嫂不贊同道:“話是這樣說,但你們說的那個秀才,有沒有膽子得罪陸家還未知呢!鬥倒咱們是容易的,鬥陸家卻難,就算陸家要敗,弄死他這個窮酸秀才,還是跟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這事若擱我身上,除非活膩了,要不我可沒膽子去告。”
溫柔聽見這話,雙眼一亮,畢竟她的閱歷還比不上劉嫂這種在大宅門的勾心鬥角裡混出來的人,這一點,她可真的沒有想到呢!細想想,他們與許秀才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兒,許秀才在她看來,又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真沒為了點小仇怨,就孤注一擲押上自己性命去狀告達官顯貴的勇氣,最多回過頭來要挾他們罷了,於是心裡的愁緒立刻就散盡了,臉上也露了點笑模樣,點頭道:“劉嫂你說的是。”
溫媽媽低頭細想,覺得自己也是沒膽子去告的,但溫柔先前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呀,她仍然不能放心,遲疑道:“萬一那許秀才有人替他撐腰,壯起了膽兒怎麼辦?或是說話露了口風,被有心人聽見,攛掇著他去告又如何?”
溫柔微蹙著眉還在想,就聽劉嫂在旁道:“要我說,這事兒咱們就撂開手吧!”
她站起身,望了望天色道:“寫封書信,將這事告訴陸少爺,橫豎這事兒也有他一份,誰教他跟著柔兒胡鬧呢?該怎麼辦,就讓他頭疼去,或是事先打點下各處衙門,不教他告,或是將那許秀才堵在城門口不讓進,他有權有勢的人,法兒比咱們可多著呢!”
溫柔聽見這話,略有些愧疚的垂下了眼。欺君這事,她的確是有不可推脫的責任,無論成算有多少,都讓溫家大小還有小環和劉嫂陪著她冒了一回險,於是點頭道:“回頭我讓剛兒寫封信吧,將許秀才的事說明,不管他告不告,咱們都先作防備為妙。”
“可不是?”劉嫂笑道:“多大點事兒,倒教嫂子受了一回驚,我看這日頭都升到半空了,咱們還是先弄點吃的,填飽肚子是要緊!”
事兒說到這,溫媽媽才算放了一百二十個心,想想自己先前驚慌成那樣,還真是不值得,暗自咒罵了許秀才兩句,怨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後,便訕訕站起來想去廚下搭個手兒,誰想走了兩步,瞧見丟在門外的那個空竹籃,她立刻一拍額頭道:“糟了,我菜還沒買呢!”
這一句話,說得溫柔和劉嫂都撐不住笑開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趕往京都
待到溫剛等人回來,聽說許秀才又鬧事,自然是忍不住又將他咒罵了一頓,飯後溫柔讓溫剛寫一封書信給陸策,只是沒有熟人帶信,怕被人偷看了,信裡的字句就寫得非常隱晦,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了,是完全不能明白這封信在說什麼的。
寫完溫剛將信重唸了一遍,溫柔點了點頭,咬著唇沉吟道:“再加一段吧,讓他不要害了別人性命……”
古代律法不健全,兇殺的事情時有發生,上位者也不太在乎平民的性命,雖然她覺得陸策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卻也忍不住想提醒一句,畢竟許秀才再令人討厭,也罪不至死。
信寫好,蠟漆封口,次日要找人送時,溫柔頗費了一番躊躇,最後還是去找了一回莫萬江,請他近日往京都發公文時,順帶將這封信帶給陸策。求人辦事,不好空手上門,溫柔又親手做了四色精緻的點心。
翡翠燒賣的形狀好似裂了嘴的石榴,皮子薄得能透出裡面飽滿的碧綠餡心,遠遠望去彷彿如玉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