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妹名叫娟兒,一派的天真爛漫,只聽她笑道:“原來你亂編一個名字騙我們,還好那日我沒借你銀子,否則日後怎麼討得回來啊!”
眾人聞言大笑,伍定遠道:“那時我遭人追殺,千里奔波,已是九死一生,這才不得不編個假名,倒不是有意欺瞞各位。”
張之越心下一凜,知道這種江湖上的恩怨知道越少越好,便截斷他的話頭,舉杯道:“無論如何,今日大家難得相逢,來來,喝了這杯!”
眾人舉起酒杯,正要一口喝乾,卻見那師姐呆呆的望向一方,似有什麼心事。
伍定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楊肅觀正與高定低聲交談,兩人似在商量什麼。
伍定遠心下一奇,只不知她為何如此關心楊肅觀,正想出言詢問,那張之越眉頭一皺,道:“豔婷,怎麼如此無禮?快把杯子舉起來了!”
那師姐名叫豔婷,平日一向乖巧,此時卻不知為何失態,忙舉起酒杯,向眾人歉然一笑。
伍定遠往她臉上看去,見她清秀的臉龐似有一絲淡淡的憂鬱,渾不似那日山西見面時的健談模樣,忙道:“姑娘可是日間被那些番僧打傷了?要不要請大夫診治?”
豔婷忙道:“小女子沒事的,多謝伍大爺關心。”伍定遠嗯了一聲,連聲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豔婷聽出他話中的關切,便自微微一笑。這笑容一現,便如玫瑰初綻,豔麗不可方物。
伍定遠見了她姣好的容顏,身子不由微微一顫,心道:“幾日不見,這姑娘可又長大許多了,竟然出落得如此標緻動人。”
席間眾人相談甚歡,直至深夜方散。
第二章 蛇蠍女子
第二日清早,九華山眾人便要離去,高定忙拉住楊肅觀,道:“楊世侄,你可得和我一起走啊!咱們昨日說好的!”楊肅觀笑道:“高世伯放心,小侄說話算話。”
韋子壯走上兩步,湊上嘴來,低聲道:“咱們身懷要務,可別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了,到時人多口雜,怕壞了大事。”
楊肅觀搖頭道:“官場上講究的是人情兩字,我既然答應了人家,便不能反悔,還請韋護衛多擔待,路上小心提防。”
韋子壯只是柳昂天的護衛,如何能與朝廷官員爭執,此時聽楊肅觀堅持,只得清了清喉嚨,淡淡地道:“楊大人放心,我自會打理,咱們這便走吧!”
眾人兼程趕路,要在午時之前趕過黃土岡,張之越不住催促挑夫,叫道:“大家趕快些!趕過了黃土岡便能歇息啦!”
伍定遠見他神情緊張,便問道:“這黃土岡到底有何古怪?莫非此處有強人攔路?”
張之越點頭道:“伍大爺所料不錯,這黃土岡的土匪聚眾數百,時時下山打劫,很是厲害,尋常路人都要隱藏金銀,結伴而過,我們帶了這許多家當,更需小心提防。”他又叫道:“大夥兒快點!入夜後此處埋伏極多,可得加快腳步啊!”
眾挑夫一路挑擔,神疲力乏,不久行到一處上坡,更感吃力,忍不住便停下歇息,張之越拿著藤條,走上前去,用力抽落,喝道:“還不快點!”
一名挑夫吃痛不過,罵道:“操你奶奶的!老子不幹了!”說著躺在地下,打死不動。張之越大怒,連連在那人身上抽打,那人卻理也不理,只當自己死了。
豔婷見那幾名挑夫太過可憐,忍不住插口道:“師叔啊!這坡太陡,東西又重,這些人好生可憐,你就讓他們歇歇吧!”
張之越怒道:“怎地你卻幫著外人說話!這些人不知好歹,要是給歹人趁虛而入,我們豈不糟糕?”
豔婷給他數落一陣,一臉尷尬,只得垂下俏臉,低聲道:“我只是見他們可憐,不是有意頂撞師叔。”
伍定遠見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