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某也落入你的手中,你若要下手殺我,那便快快動手吧。”
卓凌昭搖了搖頭,背身坐上床沿,淡淡地道:“我與你又沒有血海深仇,何必殺你。”他此時背心正對著伍定遠,相距不過半尺不到,卻是把要害賣給敵人了。
伍定遠自接下燕陵鏢局一案以來,從未與兇手如此接近,他見卓凌昭背心暴露眼前,全不設防,直是怦然心動。想道:“我若此時暗算於他,便算他武功再高十倍,也難免給我一掌打成重傷。”心念於此,便緩緩提起右掌,卓凌昭卻似不知,兀自望著前方。伍定遠心下大喜,若能一掌打死卓凌昭,自己便要給人當場殺死,那也值得了。
正要全力擊出一掌,忽然手臂上一陣發熱,跟著劇痛攻心,全身氣力半點不剩,登即倒在床板之上,不住喘息。
卓凌昭聽他呻吟,頭也不回,逕自道:“伍制使省點力氣養傷吧,我還有無數大事等你去辦呢,可別無緣無故地死在這裡啊!”看他滿臉閒適,當是知曉伍定遠身上傷重,根本無力出手偷襲,這才故意試探。
伍定遠抱住手臂,喘息道:“你……你到底要怎麼樣?”
卓凌昭拍了拍他的臉頰,道:“我明白跟你說吧,你身上的毒性太怪,我只是用內力替你壓住毒性,暫且保住你的性命。現下你周身的劇毒全數聚集在右臂之上,遲早會蔓延到內臟,到時全身腐爛,死得慘不堪言。”
伍定遠聽他說得可怕,忍不住面色慘澹,卓凌昭見他面有憂色,便笑道:“你也不必慌,這毒不是解不開,不過嘛,嘿嘿,你若要將毒性全數消解,得看你是不是願意聽話了。”
伍定遠強忍痛苦,顫聲道:“你……你想怎麼樣……”額頭冷汗落下,滴到了嘴邊,看來真是疼痛至極,難以忍耐。
卓凌昭眼望地下,神情忽地嚴肅,道:“伍制使,你若想活命,唯有進到‘神機洞’,參悟其中天機,否則天下無人能夠救你。”
伍定遠喘道:“神機……洞?那……那是……什麼?”他身上痛苦,竟連話也說不清了。
卓凌昭見他嘴唇咬得出血,只搖頭道:“你不必問這麼多,這幾日你只管養好身子,等進了天山,找到了神機洞,大家各有好處可分。”說著便往伍定遠肩上一拍,功力到處,登將他右臂的毒性鎮住了,跟著又道:“在我卓凌昭面前,你別想弄鬼,於人於己都沒半點好處。”他嘿嘿冷笑,站起身來,轉身便走出帳中。
伍定遠給他一掌拍下,只覺身上暖烘烘地,手臂上的痛苦大為減輕,他緩緩坐起,卻不敢再用右臂使力。伍定遠回想卓凌昭說的話,只感滿心疑問:“什麼是神機洞?卓凌昭為何說這地方可以解我身上的毒?崑崙山千里劫奪羊皮,為的就是要進神機洞麼?”轉念又想:“我武功有限,見識也比不上這些無恥之徒,他們為何要找我一起辦事?難道有什麼圖謀麼?”他搖了搖頭,自知有太多疑惑不曾解答,便只嘆息一聲,重又倒下。
陡然間,腦海中浮現了“神胎寶血符天錄,一代真龍海中生”那兩句話,這兩句話是自己在九死一生中見到的,料來定有些秘密。伍定遠心思縝密,登想:“對了,定是這兩句話!這幫人天性涼薄,絕不會平白無故救我,說不定便是因為我知道這兩句話的緣故!”他心念急轉,想道:“若真如此,這兩句話便是我的護身符了。我可萬萬不能漏了口風,否則少了這兩句話護身,不免替自己招來橫禍。”
正想間,只見錢凌異帶著兩名弟子走了進來,冷冷地道:“伍定遠,咱們要走了,你快快起來吧!”
伍定遠尚未說話,那兩名弟子已將他拉起,跟著拖了出去,神態甚為無禮。
伍定遠給人押了出來,垂頭喪氣地走著,忽見前方地下蹲著幾名弟子,正自察看地面。伍定遠心下一奇,也往地下望去,只見地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