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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頁

「而但凡可以靈魂不滅尋找新的軀體的人,都是強大的,所以會懂得很多東西。這就是為什麼,天授者在醒過來之後和從前大不相同的緣故。」

她的手越來越緊,顯然她在緊張。曲流兮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但在這一刻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氣。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這樣,也不想去知道。在我心裡你只是安爭,簡簡單單真真切切的安爭。不管你有沒有背負什麼仇恨,不管你有沒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秘密,你對我來說都是安爭,那個為了保護我們而拼命的安爭。」

她看著安爭認真地說道:「在我眼裡,你始終都沒有什麼不同。」

安爭也握緊了曲流兮的手,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就想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鬆開。

「只是想對你說,不要太辛苦。」

曲流兮忽然也往後一躺,挨著安爭躺在平地上,兩個人如此的接近,以至於她身上的淡淡香氣都飄進了安爭的鼻子裡,然後在腦海里久久盤繞。

曲流兮看著天空說道:「已經過去的事,要追求一個結果,這沒有什麼。但如果真的為了追求結果而辜負了現在的自己,不值得。」

她對安爭並不是很瞭解,她說這些話僅僅是因為書中對天授者的推測,所以她的擔憂並不針對安爭的仇恨,她只是在說著自己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對安爭說的話。

「我……們大家,都不希望失去你。」

我字後面的那個停頓,讓曲流兮的臉微微發紅。

安爭笑了笑,用另一隻手揉亂了曲流兮的劉海:「別胡思亂想了,你說的沒錯,我只是安爭,你們的安爭。放心吧,我不會去做什麼出格的事。」

曲流兮點了點頭:「你答應我,以後做事之前多想一個人,想到這個人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想到她會不會讓你冷靜一些。」

安爭問:「誰?」

曲流兮咬著嘴唇:「我……」

然後她站起來,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爭坐起來,看著跑遠的曲流兮忽然有一種負罪感。這個女孩子對自己太專注了,這樣可能會影響她的生活。然而安爭卻無法解釋什麼,也無法用冰冷的方式去傷害這個少女。

而在遠處,古千葉的房間門口,拎著一壺酒的古千葉臉色有些複雜。

她轉身,關上門,然後把酒壺裡的酒自己全都喝了:「我不在意啦,我沒有生氣啦,我只是覺得那個傢伙一個人發呆有些可憐所以去可憐他的啊,我只是找了一壺酒而已所以就慢了些啊……啊啊!我在後悔什麼,後悔去找了一壺酒?對啊,我什麼要去找一壺酒?」

她搖搖擺擺的走了幾步,然後把自己扔在了床上,在床上堆著的被子枕頭之中刨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我好睏啊,我要睡覺覺……睡覺做美夢,夢到大帥哥。」

安爭一個人在平地上又躺了好一會兒,他認真的思考了曲流兮說的那些話。

是啊,自己要報仇,但不能盲目的去報仇,不能因為報仇就把自己這一次重生再次扔進火坑裡。現在他有了天啟宗的大家,有了責任,雖然這份責任和當初身為明法司首座的責任比起來好像要小很多,但更為真切,更實際,更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安爭在的時候,明法司是大羲的執法機器,因為安爭本身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機器,他的眼裡沒有感情。哪怕天昊宮的許眉黛對他一再的示好,他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這一次,他發現自己變了。

他喜歡和杜瘦瘦小七道在一起開一些葷葷素素的玩笑,傻逼一樣樂的合不攏腿……嘴。也喜歡曲流兮的小兒女情長,喜歡古千葉的古靈精怪,喜歡老霍和曲瘋子的人間煙火氣。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原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