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看著陳少白,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到答案。
陳少白習慣性的聳了聳肩膀:「這樣跟你說吧,如果你有一個老子,是一個宗門的老大,而整個宗門的人都將你老子看成神一樣,頂禮膜拜。他在有你之前就為你打下了一大片基業,而你是他的獨生子,他又不想因為這龐大的基業讓你變成一個二世祖,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所以他一早就把你送去了地獄……」
陳少白笑了笑,掩飾住眼神後面的悲傷:「所以,當你從地獄回來之後,你看哪兒都是天堂。」
安爭不是一個很會安慰人的人,只是拍了拍陳少白的肩膀。
進了墓宮的大門,裡面居然並不是很大。看著外面的墓宮建築龐大,進來之後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半米大的西瓜,切開了裡面只有一寸大的西瓜瓤。
安爭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拉了陳少白一把。
「怎麼了?」
「有血腥味。」
「我怎麼沒聞到?」
「那是因為你聞的少。」
裡面的光線很暗,所以看不出去多遠。安爭從血培珠手串裡召喚出一片聖魚之鱗,聖魚之鱗上散發出來的柔和的白光也給人心裡一些安慰。安爭伸手往前一指,聖魚之鱗便緩緩的往前飛了出去。
幾十秒鐘之後,安爭和陳少白的臉色同時變了變。
在聖魚之鱗能照射到的地方,躺著一具屍體。
「你父親得到這個秘境多久了?」
「至少……至少,不知道。反正應該挺久遠的了,最起碼是在我出生之前。」
「那個死人的血腥味還那麼重,像是剛死不久。」
安爭緩步走過去,隨時保持著戒備。他走到近處看了看,然後一轉身擋在陳少白麵前。
陳少白:「你幹嘛?」
安爭:「你別看了。」
陳少白:「憑什麼!」
他從安爭身後繞過來,安爭再一次檔在他面前。陳少白笑道論速度你真的比不過我,他一閃身就到了一側,然後晃到安爭身後。可是當他看到地上的死屍的時候,臉色立刻就變得無比慘白。
死的人是陳少白。
安爭拍了拍已經僵硬在那的陳少白的肩膀:「這種事也算不得什麼,或許一進門咱們就進入了某種幻覺之中。所以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陳少白在屍體旁邊蹲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把死者的衣袖拉起來,手腕往上一寸左右有一點朱紅色的胎記。看到這個胎記之後陳少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的嘴角都在抽出著:「操他媽的……還真是我!」
安爭在他身邊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屍體,正面看不到什麼傷勢。他把屍體翻轉過來,然後整個人都愣在那兒了。
死了的陳少白腦袋後面已經被敲碎了,碎裂的腦殼裡面還鑲嵌著一個青銅鈴鐺。
陳少白看了看安爭,安爭看了看他。
安爭問:「這個東西你有幾個?」
陳少白:「就一個。」
安爭:「所以……是我殺了你。」
屍體像是剛剛死去沒多久,身體還保持著餘溫。血還在順著傷口往外淌,從時間上推斷絕對不超過五分鐘。那青銅鈴鐺就鑲嵌在陳少白的後腦裡,血已經把鈴鐺染紅。
陳少白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問:「你為什麼殺了我?」
安爭也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
陳少白隨即笑起來:「所以根本就不用去想這是為什麼,你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了我,所以當然不是你殺了我。你說的沒錯,這一定只是幻覺……」
可是安爭看的出來,陳少白的眼神裡有些很複雜的東西。其實安爭也知道,幻覺這種東西終究是有破綻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