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群廢物。」
陳重許哼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勉強平復下來心情:「石像只是一個噱頭而已,但若真的是被大浪沖了兩岸的村子,死了百姓,官員的奏摺就會好像雪片子一樣飛到金陵城浩安宮,堆在父親的桌子上。我是皇子,所以做事更要小心,尤其是出征之前……幸好你們兩個阻止了這樣的災難,做的很好。」
安爭道:「也只是修行者的本分事。」
陳重許:「很多人都不知道修行者的本分是什麼,尤其是進了朝廷的修行者……大浪起來,居然所有人都來我身邊要保護我,我難道就是一陣浪能拍死的?蠢貨,一群蠢貨!現在朝廷裡多少人盯著我,希望我出差錯。」
安爭問:「王爺的意思是?」
陳重許道:「今天把石像挖出來,然後說是天成之物,隨隨便便在上面刻上幾個字,只要讓百姓們覺得那是大吉之兆,陳家的大羲會千秋萬載就可以了。」
「但是你等不到了,你得先走一步。我身邊人不少,信得過的不多。皇甫和謝先生兩個人要留下,陪著我等左劍堂回來。你不是說過你想做那先鋒官嗎?也好,我給你三萬士兵,戰艦一百艘,先行南下。大軍會隨後跟上,你先穩住烽火連城,等我到了再把那些惡徒殺一個乾乾淨淨。」
安爭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我非朝廷之人,領兵有違大羲的律法,若是被人拿來做文章,王爺在陛下那邊也不好交代。不如這樣,王爺給我五百好手,我不要招募來的修行者,要軍中最精銳的修行者,給我五百人,我去滅了烽火連城。」
「五百?!」
陳重許笑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烽火連城有兇徒十幾萬,其中高手眾多,我就算給你五百軍中精銳之中的精銳,你靠五百人就能滅了烽火連城?」
安爭:「那要看王爺給我的五百人是誰了……我聽聞聖皇陛下在金陵城調了一千五百虎賁給王爺做親兵……虎賁三千,陛下分出來一半給了王爺,可見對王爺多重視。我不敢都要走,請王爺分我五百。」
大羲最善戰者,三千虎賁。
陳重許微微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人,一點兒也不像是方外的道士……好,我就給你五百虎賁。但你還是量力而行,雖然我欣賞你,但你若是把那五百虎賁給我折損在烽火連城,我還是要砍了你的腦袋。」
安爭道:「我脖子太硬,不好砍。」
他起身告辭,走了幾步之後問:「左劍堂回來做副帥,王爺不覺得會出問題?」
陳重許搖了搖頭:「那是父皇的聖命,誰可抗拒?」
安爭比誰都清楚左劍堂和裡世界的召喚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和陳重器之間的聯絡更為密切。陳無諾讓左劍堂做副帥,難道就不怕數十萬大軍在西南全軍覆沒?
但是安爭沒有時間去想這麼多,現在對他來說是個機會。他帶著五百虎賁離開宏遠城,然後悄悄返回左家打探一下情況,誰也不會輕易的懷疑到他頭上。
安爭一直都在懷疑,當初燕國滄蠻山上那一戰,左家不止去了一個左劍堂。陳重器手下最好用的就是左家的人,為了一擊必殺,左家的人必然也是全力以赴。
當夜,安爭就和陳少白杜瘦瘦商量了一下,天還沒亮就帶著五百虎賁南下。
那五百虎賁身披重甲,每個人都極為雄壯,坐下的也非尋常的戰馬,而是名貴的中階妖獸火龍駒。那火龍駒脖子上的長毛是虛幻之火,釋放出來可以殺敵。而這些虎賁,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三件兵器,長槊,重刀,連弩。
五百騎兵浩蕩南下,氣勢如虹。
然後後面跟著一輛吱吱呀呀的老馬車,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萌……
當夜,左劍堂歸來,帶著四個人,身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