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進京朝賀的人,是雲中國未來繼承人,倒是有這個可能。”皇后親出的嫡公主,承恩公的嫡親外甥,怎麼也得‘賣’出個好價錢。
閣裡思那個色中餓鬼,承恩公還瞧不上眼。
閣裡思背後代表的雲中國,能令承恩公鋌而走險。
但閣裡思本身掌握的籌碼不夠,並不足以令承恩公利慾薰心,犧牲嫡親外甥的貞潔。
姜扶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件事疑點太多,總歸同皇城司脫不了干係,”戚言淮面色有些凝重,“倘若被算計的人是你,恐怕也很難逃脫。”
皇城司護衛皇城安危,羽林衛護衛內宮安危,但其實,羽林衛大多受陛下調遣,護衛的主力,是在陛下身邊,宮中的守衛力量,主要還在皇城司身上,倘若承恩公染指皇權,皇城司遍及人手,輕易就能算計扶光。
行宮裡是不允攜帶私衛。
扶光的安全主要依賴皇城司的保護,其次才是羽林衛。
可不是她嗎?姜扶光心中一刺:“父皇命吳中尉補了孫成虎的缺……”
“宮中設禁衛軍統領,掌皇城安危,分設十二衛尉,拱衛天子,每尉掌兵五千,攏共六萬兵馬,皇城司六校只是其中之一,不過冰山一角,吳中尉接手六校才多少日子?想要完全掌控六校,尚需時日,”戚言淮定定地看著她,“你的處境很危險。”
“我知道,”從西山行獵,姜扶光就知道承恩公府染指皇權,“西山行獵,同巡田期間,都在皇城司的護衛下出了事,此事過後,皇城司又要經歷一番清洗,想來承恩公府也會損失慘重。”
事情沒有鬧大,父皇也不會知情,自然相安無事。
鬧大了,就少不了皇城司的干係。
“可惜,太尉府在皇城司使不上力,幫不上什麼忙,”戚言淮嘆了一口氣,眼珠子轉了又轉,“等巡田事畢後,我給陛下建議一下,以後天子出行,應該由護軍營,同皇城司,羽林衛共同護衛策應。”
太尉府統管全國兵馬戰事,能在護軍營插上手。
姜扶光一琢磨,覺得父皇還真會答應,畢竟皇城司接二連三出了紕漏,父皇不可能完全信任皇城司。
兄妹兩人拉拉雜雜說了一些話,珍珠端藥進來。
頂著阿兄幸災樂禍的眼神,姜扶光苦著一張臉,把一碗藥幹完了。
有病治病,沒病防病,這沒毛病。
戚言淮見她乖乖喝了藥,就要走了,臨走前,還把姜扶光喜歡的櫻桃端走了。
腦袋鈍得難受,姜扶光打算回房小睡一會。
“咚!”
“咚!咚!”
“咚!咚!咚!”
窗前傳來接二連三的輕微響動,姜扶光心有所感,遲疑了一下,又想到心中還有許多疑問,這才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扇。
姬如玄果然翻窗而入。
不待她開口,他已經上前一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方向。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姜扶光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就有些惱怒,不覺壓低了聲音。
姬如玄將她放到床榻間,為她蓋好薄被:“你要好好休息。”
姜扶光面色一紅,確實覺得渾身難受,便撇開頭,沒說什麼。
姬如玄極自然地坐到床榻旁:“我去問了玉衡子,他剛好也知道金風玉露其中有一味藥,產自西南一帶,鎮靜、止痛、安神、有致幻的作用,又被稱為‘忘憂藥’,服之能使人無憂,久服易成癮,因產量較少,極其珍貴,只掌握在當地貴族手裡。”
沒想到他還特地去尋了玉衡子,姜扶光輕斂長睫:“對我有什麼影響嗎?”
“金風玉露裡忘憂藥用量很少,你只用了這一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