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給了陛下。
南興帝翻看了這幾張口供,不光對自己南越國細作一事,供認不諱,還供出了自己在皇城司的一個同黨。
她擊暈了姜寧瑗之後,由對方藉著巡邏之便,把姜寧瑗帶到閣裡思的小院。
上面的口供很有說服力。
說不震怒是假的。
林皇后低著頭,為了擺平這件事,她還丟擲了皇城司裡一顆重要的棋子。
想著皇城司三番兩次出現紕漏,陛下定會繼續清理皇城司,這人大約是保不住了,倒不如廢物利用。
“半夏人在何處?”南興帝意味不明。
“回陛下話,”林皇后下垂的眼睫,止不住輕顫幾下,“半夏熬不住嚴刑拷打,招認自己是南越國細作之後,就已經死了。”
所以這一番話,是死無對證,只是她一面之詞,勉強可以為證的,就是半夏臨死之前畫押的口供。
屈打成招的手段多的是,口供就一定能是真的?
衙門斷案,都要人證物證俱在。
“妾原也愛女情切,實在太憂心兩國邦交大事,一時情急之下,這才對半夏用了酷刑,沒成想,竟鬧出了人命。”林皇后突然跪地,臉上透了羞愧,“是妾,越俎代庖,請陛下恕罪。”
細作一事茲事體大,又豈是後宮可以干涉?發現半夏是細作之後,理應稟報陛下,交由皇城司徹查。
可皇后有什麼錯呢?
她也是為君擔憂,害怕影響了邦交大事,手段厲害一些,也理所當然。
除了是一國之母,她還是一個母親,女兒在行宮受辱,愛女情切,也是情有可原。
殿中靜的落針可聞。
這時,林皇后突然伏地不起:“全怪妾疏忽,看著半夏機靈討喜,便放到了寧瑗身邊,怎麼也沒想到,她竟還是南越國的細作,不僅害了我兒寧瑗,還險些釀成大錯,壞了南朝同雲中國的邦交,妾疏忽至此,實在愧對陛下對妾的信任。”
南興帝盯著她,久久不語。
殿內死寂,最後只剩姜寧瑗,壓抑不住的低低抽泣之聲,迴盪在大殿中,顯得幽怨無比。
沉寂的氣氛,讓原本勝券在握的林皇后,心中湧現了一股不安,流淚道:“陛下,全是妾的過失,當初西山行獵,鬧出了細作之事,妾就該加以警惕,再仔細篩查寧瑗身邊的人手,也不至於釀成今日之禍!寧瑗是被半夏所害,叫人害了名節,失了貞節,還連累了閣裡思王子,求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