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縣決了一座大壩,淹田數萬畝,百姓受災,水災仍在蔓延,宮中已成是非之地,朕瞞著她訊息,讓她安心待在府中養病,她仍是神通廣大,自有訊息來源,偏要往這是非之地而來。”南興帝臉色不大好。
她若踏進了南書房,必定要面對眾位朝臣的責難。
“長公主憂國思民。”小德子回了一句。
“罷了,今天見不到朕,她是不會罷休的,”南興帝撫了一下額頭,“請進來吧!”
小德子走了出來,請長公主入內。
姜扶光得了允許,褪下氈布斗篷,遞給了小德子,單薄的身子透著令人心碎的纖細。
南書房殿中的鎏金燈樹上燃著蠟燭,殿中坐了十餘個朝臣。
顧相、承安侯、柳大夫、兵部李尚書、戶部石尚書等,朝中重臣俱在。
便連稱病不出,久不上朝的戚老將軍也被驚動了,看著外孫女兒慘白著臉,走進內殿,他沉了沉臉。
南興帝坐在龍案前翻閱奏章。
姜扶光頂著殿中各人的目光,走上前。
她面色慘白,腳步虛浮,可挺直的背脊,仍然透著一股堅韌不折的剛強,承安侯都有些佩服她了。
南興帝蹙眉,正要賜座。
姜扶光走到殿中,緩緩下跪,將手中的檀木盒舉高,嗓音嘶啞,“臣,今日進宮,一為揭發承安侯貪贓枉法,欺君罔上咳……”
高燒了一整晚,喉嚨本就難受,此時拔高聲音,喉嚨又疼又癢,忍不住劇烈地咳嗽。
大殿裡,咳聲不止。
整個南書房都因她一番話震動起來。
承安侯心中一陣駭然,接著又放鬆下來,他目光陰鷙地看了長公主一眼後,沉下臉,一語不發。
他不說話,自然有人替他說話。
尤其是柳大夫,本就對長公主不滿,聽聞此言,頓時怒極當場:“新安縣沖毀了一座大壩,淹田萬畝,百姓受災,流離失所,都這個時候了,長公主不思救災、賑民,只顧著權利鬥爭,究竟是何居心?”
他一開口,御史臺就又有其他官員站出來。
“杭州太守及修河司聯合奏報,言明因為河道檢修款項不足,檢修不徹底,這才導致大壩決堤,並參奏長公主誤國誤民,請求陛下降罪,以平新安縣民怨紛紛,長公主要作何解釋?”
“新安縣萬千黎民,因長公主受災受難,長公主就沒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