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一場的情份?”姜扶光滿眼譏誚,嘲諷的語氣凝成了冰,“亂臣賊子,也配?”
神護營將領大怒,彎弓搭箭,對準了長公主。
姜扶光冷笑以對。
就在這時,圍在巷口計程車兵,突然讓開一條道來,榮郡王身穿鎧甲,從人群裡走出來,向來拿著摺扇的手上,握了一把鑲了寶石的長劍。
他目光一睃,目光落在將領身上,笑著發怒:“對長公主不敬?滾下去領一百軍棍。”
將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心裡充滿了懊悔。
“扶光侄女,”榮郡王嗓音含笑,一如從前一般親切,“聽部下說,你正拿著匕首尋死覓活,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姜扶光豁然睜大眼睛,眼裡映著巷口燃燒的火光,目光緊緊地看著他,饒是早已知道了一切,她仍然控制不住胸腔裡,翻滾的怒火。
“榮郡王,真是好手段。”她嗓音冰冷。
一步一步逼昌郡王逼宮謀反,他一個真正的亂黨,卻藏在背後,等昌郡王攻入皇城,就高舉“誅殺亂臣賊子”的旗號,順理成章地解決姜景璋,名正言順理登基稱帝。
“怎麼不叫王叔了,”榮郡王以劍撐地,雙手搭在劍柄上,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長公主狼狽不堪的模樣,“我可是你的親叔叔呢。”
完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姜扶光突然平靜下來:“你其實很希望姜景璋能殺了我吧!”
榮郡王挑眉,露出遺憾的表情。
姜扶光繼續道:“我死後,你可以謊稱,是我命你率神護營,誅殺亂臣賊子,剷除叛黨,護駕勤王,你的皇位也會更加順理章,戚家軍就是要恨,也只會恨死去的姜景璋和安王殿下。”
大舅舅他們遠在嶺南,根不知道洛京發生過什麼。
姜景璋和昌郡王逼宮謀反是事實,派人圍困長公主府,也是事實,她之前也確實下令,讓暗衛聯絡榮郡王,令他率兵清除叛黨,進宮勤王護駕。
想來那個去聯絡榮郡王的暗衛還沒有死。
等她一死,榮郡王順利登基。
身上拿了她的令牌和信物,不知真相的暗衛,會成為指認姜景璋的鐵證,大舅舅他們一定會相信暗衛的話。
真是好算計啊。
“你還可以,把昌郡王打成舊勳黨派,對外宣稱,他是一直隱藏在朝野內外,興風作浪的亂黨,知情的人,都是你的同黨,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會揭發你,沒有人會懷疑你。”
榮郡王微微一嘆:“可惜,姜景璋是個廢物。”
三千多人,弓刀齊備,他還派了兵馬司從中阻攔,仍然沒能殺掉長公主。
眼睜睜看著長公主逃脫,他也很無奈,但長公主可以死在姜景璋手裡,絕不能死在他手裡。
顧相的忠告,已經表明了中立派的態度。
朝臣們是絕不希望,自己扶持的新帝,是一個趕盡殺絕,連一個對社稷居功甚偉的人都殺死的人。
無妨。
他嘆了嘆氣,硬刀子不行,那就軟刀子慢慢割,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玩呢。
姜扶光始終想不明白:“陛下那麼信任你,你為何要背叛陛下?”
“背叛?”榮郡王笑了,“我本就是先皇后之子,先帝唯一的嫡子,也是皇位唯一的繼承人,這個皇位,本來就屬於我,是當今陛下,聯合太尉府竊奪皇位。”
姜扶光呼吸一滯,不由得遍體生寒。
猛然想到,榮郡王如今才三十多出頭,是先帝的幼子,比父皇小了整整十四歲。
榮郡王定定地看著她:“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故事很簡單。
先帝時,因中宮無子,後宮鬥爭愈演愈烈,先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