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大的有點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你一定捱揍太多了。到了這個深度你的肉身還沒有爆開,說明經常捱打身體很結實。」
阿邁瑞肯出現在安爭一側,一招手便有一條劍魚極速而來。他的手指在劍魚上點了一下,那劍魚便散發出璀璨的金光。被阿邁瑞肯加持了力量的劍魚變得強悍鋒利,直接刺向安爭的心口。
當的一聲,安爭的心口位置遭受重創,就算是逆鱗神甲在這樣的環境裡防禦力似乎都變得弱了不少。劍魚將逆鱗神甲頂進去一個小坑,而安爭居然感覺不到疼痛。
「我以為自己已經感受過世界上所有極端的力量,所以肉身強大。而後來很難再有改變,是因為我找不到更好的淬鍊。我以為我已經都嘗試了,卻遺忘了這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地方……」
安爭硬生生的抬起頭,頸椎抵抗著來自深海之極的巨大壓力所以發出不堪重負般的摩擦聲。而這摩擦聲,又是一種宣告。
不屈的宣告。
「若要讓我的肉身更強,我在陸地上確實找不到更極端的環境了。哪怕是大雷池寺裡的雷池,對我來說也已經失去了作用。這地方很可怕……但對我來說,很好。」
誰也無法想像,安爭的肉身在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從被逼入深海之極到現在大概過去了幾分鐘的時間,這幾分鐘之內的每一秒,其實阿邁瑞肯都感覺自己可以將安爭擊殺了。他的每一次攻擊都不是為了去捶打安爭而是為了殺死安爭,他也以為自己的每一次攻擊都能將安爭擊殺……可是,他就是殺不掉。
他之前那些囂張跋扈的話,那些諷刺的話,與其說是在針對安爭,還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打氣鼓勁兒。從第一擊沒能殺死安爭開始,阿邁瑞肯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在這種環境之下,他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而安爭則被動到了極致,他尚且還不能做到一擊必殺……而且他並沒有故意羞辱安爭的意思,他不是那種我多打你幾下羞辱你無力反抗的人。長年累月的戰鬥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擊必殺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他怎麼可能不想,他只是做不到而已。
後面越打他越是心驚害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安爭身體的改變,也許連安爭都不如他清楚。第一擊,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反震之力,只是感覺安爭會被自己一擊爆掉,可是沒有。第二擊開始,每一次攻擊安爭的肉身上都有反震之力出現,越來越大。當看起來場面上是安爭越來越被動越來越接近死亡的時候,其實安爭的反擊早已經開始了。
到後來阿邁瑞肯不得不降低攻擊的速度,只是因為他承受的反擊的力量已經大到他不能無視。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安爭感受著那極端環境下帶來的淬鍊,雖然痛苦不堪,卻還有一種許久都沒有體會過的愉悅感。他的肉身確實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化了,這個速度怎麼可能趕得上無臉怪人破開封印而出?他很心急,非常的心急,他必須儘快恢復到巔峰時期的力量才能有所抵抗。而就算是到了巔峰時期,他,陳少白和紫蘿三個人聯手都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
這樣的深海極端環境,終於再一次刺激到了安爭的肉身。陸地上確實已經很少能找到什麼環境可以刺激肉身進化了……這種感覺哪怕痛苦到了極致,但依然令安爭感覺到了爽。
他的肉身發生著微妙的改變,每一個肌肉纖維甚至每一個細胞都在被改變。如果一開始安爭沒能扛住的話,那麼這種改變也就不會出現。逐漸適應之後,安爭的肉身相對應這種極端環境開始做出調整。這就是尋常修行者的肉身和他的神軀最大的區別,天差地別。
安爭慢慢的抬起手臂,慢的好像那是錯覺。然而這是最好的開始……別忘了他之前一動都不能動。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