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個人來說,他是不想去赴李澄虎的宴的,倒不是怕了李澄虎,他好歹也是在九尾狐跟前裝死折騰歷練過的人,就是感覺沒什麼意義,也怕宴無好宴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嘛,想到自己既然已經暴露了,尋找老十五他們反而方便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憑李澄虎在這裡的勢力,搞不好就知道老十五他們在哪,再不濟也能讓李澄虎通融通融,讓自己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讓自己有時間繼續尋找。
有此決定後,他就在附近屋簷下找了塊臺階坐下了,看路上的人來人往消磨時間,怕到時候接自己的人找不到自己。
臨近傍晚時分,有人敲響了庾慶等人的房門,來的是相海花身邊的那個富態婦人,邀請他們赴宴。
一行跟了她下樓,安邑和蘇秋子等人只能眼巴巴目送,李澄虎的邀請中並不包括他們。
相海花已經在知海閣下面的出海口等著他們,青牙已先到一步,正在跟相海花聊天。
青牙那邊也就他一人赴宴,餘者並沒有受到邀請。
一行登船,乘風破浪直奔主島,靠岸後有換乘的車駕等著他們,一路將他們送到了海都宮城內。
這一路,陪同的相海花都在悄悄觀察蟲兒,發現這人有躲在庾慶身後的感覺,時而有些緊張,時而精神恍惚狀,狀態似乎有些不正常,令她越發感到好奇。
宮城內剛下車,庾慶突然察覺到破風聲襲來,迅速偏頭躲過,再回頭看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站在城門上的牆垛後面,不是別人,正是向蘭萱,剛才顯然是她在打招呼。
車駕離開,相海花邀請大家跟她來,向蘭萱也從城頭飛了下來,對她道:“你帶他們先過去,我跟探花郎聊聊,待會兒我帶他過去。”
庾慶不知道她要聊什麼,不過有事正想請教,遂對牧傲鐵等人微微點頭。
先行離開的幾人中,青牙木屐踏踏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宮城內似乎顯得格外清脆。
一棟屋宇的窗格後面,李澄虎窗前窺探著來到的一夥。
一旁的相羅策指著幾人中蟲兒,“身材最瘦小的那個就是她。”
李澄虎胸脯起伏有點明顯,情緒似有些不穩定,神色艱難道:“看得出來,她有點緊張害怕,是怕我嗎?會怨我嗎?”
相羅策沉吟道:“當年的事,不知道阿琅大姑是怎麼跟她說的,就怕她誤會呀。”
李澄虎神色反應有些失控道:“不管她怎麼想,本王的女兒就是本王的女兒,誰也搶不走,否則琥珀族就是下場!本王等了這麼多年不想再等了,我今天只想聽她叫一聲‘父王’,她這麼多年失去的,本王會加倍補償她。”
相羅策很少見這位失態,當即勸慰道:“王爺三思,一家之言她未必會信,她現在掛著幽角埠的身份,咱們也不好隨便,何況現在的局勢叵測,衝探花郎來的牛鬼蛇神太多了,她又是探花郎的人,早不相認,晚不相認,現在父女相認,別人只會誤會王爺別有所圖,只會把事情搞複雜了。王爺,此事還需徐徐圖之。”
李澄虎沉默了,良久後徐徐道:“牛鬼蛇神?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本王的女兒!”
目露兇光。
相羅策暗暗嘆息一聲,知道這位的屠刀又按捺不住了,不由又想起了當年琥珀海血染屍飄的畫面。
知海閣的頂樓露臺上,憑欄處安靜閉目,迎風飄逸的小師叔忽面露微笑。
宮城內,同行的人走遠後,向蘭萱和庾慶也隨意溜達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庾慶低聲問道:“大行走,李澄虎突然宴請我們是幾個意思?”
向蘭萱頓面露譏諷道:“不是那位王妃念舊情麼,婦唱夫隨,挺好的。”
庾慶都不好跟她解釋鐵妙青私下給錢劃清界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