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無爭和那青衣婦人雖是急匆匆衝相海花來的,目光卻也在小師叔身上多有打量,沒辦法,小師叔確實長的太好看了,加之站距和相海花又沒什麼設防,體現出了親近關係。
到了相海花跟前,雙方一番客套不可避免。
而這番近距離接觸,也正是小師叔想要的。
如此近距離之下施展聽字訣,身邊每個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的吐納動靜,每一條細小血脈的流經動靜,每一道氣勁的流轉動靜,是涓涓細流還是磅礴大海,都瞞不過他,都清清楚楚擺在了他的面前。
以小師叔目前的音字訣境界來說,也只有靠近了才能感察清楚這種內在的含蓄。
兩人體內的磅礴法力深沉,壓根不是他和相海花的修為能比的,就好比是溪流和江河的差距,他一探便知,眼前兩位確確實實是高玄境界的修為。
明明是正常的高玄境界,無論是相羅策還是大業司居然都摸不出兩人修為的深淺,是個什麼情況呢?
他在旁含笑不語琢磨時,客套中的龐無爭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試著拱手問道:“這位玉樹臨風的郎君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位高門子弟?”
純屬故意裝糊塗,以他在琥珀海的耳聰目明,怎麼可能不知道相海花有了情人這麼大的事。
而相海花和小師叔也知道人家在故意裝糊塗。
奈何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大家都得揣著明白裝糊塗,龐無爭不可能說自己暗中在“觀察”著相海花,相海花也不好扯下人家的遮羞布。
小師叔收起了扇子,倒提在手拱手回應道:“回龐前輩,當不起高門子弟,小姓白,江湖散人,不值一提。”
他不想顯得自己有意接近人家,避嫌。
見他不願多說什麼,龐無爭哈哈一笑,道了句年輕人真謙虛之類的話,轉而又請教相海花,“敢問閣主,王爺義子林龍,上午受驚了,現在沒事吧?”
借個車借出這麼多屁話來,相海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清楚,應該沒事吧。”
龐無爭:“結識了林公子實在是榮幸。閣主,您覺得我明天設宴做東給林公子壓壓驚,林公子能賞光嗎?”
一旁的青衣婦人目光閃爍,意識到了他在找接觸小球兒的機會。
又來巴結那一套,相海花反感,淡漠道:“這我哪知道,你得自己去問他。”
龐無爭:“好,如果林公子答應了,不知能不能有幸請到閣主和白先生一起赴宴?”
相海花下意識想拒絕,不過想到是陪林龍,她又有些猶豫了,畢竟被父親提醒過的,她也意識到林龍的身份可能還有什麼內涵,她有陪同和關照好的義務。
想了想道:“等林公子答應了赴宴再說吧。”
“好好好。”龐無爭連連應下,旋即又再次邀請相海花進去坐坐。
身邊有如玉郎君陪伴,相海花才不不願跟這種老人家囉嗦下去,人家是跟她父輩玩的人,差著輩也玩不到一塊去,何況她本就有點看不慣這個老馬屁精,再次果斷拒絕了。
目送了客人登車遠去,身邊下人也各忙各的去了,邊上沒了外人,青衣婦人忽嘀咕了一聲,“這個小白臉我以前應該見過。”
“嗯?”龐無爭意外,“以前?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青衣婦人:“就在琥珀海,李澄虎還沒血洗之前,他應該來過這裡。”
龐無爭神情頓顯重視,“能讓你記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青衣婦人:“沒發生什麼事,就是無意中恰好見過一面而已。”
龐無爭眼中有狐疑,“以你當時的身份地位,無意中見過一面的人,時隔這麼多年還能記住?”
青衣婦人的回覆倒也簡單,“長的確實好看,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