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鎮海使在想什麼。
“朱公。”王雪堂到他跟前行禮。
朱軒偏頭斜睨,目光中透著令王雪堂心中一緊的深刻,繼而面露淡淡微笑,伸手示意了並排在茶几旁的位置,“王兄不必多禮,請坐。”
王雪堂慢慢坐下,試探著問道:“朱公喚我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朱軒也不跟他繞彎子,“王兄可有聽說我的‘珍寶齋’被人給砸了?”
“呃…”王雪堂略怔,沒想到對方一開口會問這個,心裡快速掂量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然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當即頷首道:“竟敢打砸到鎮海使的家裡,海市發生這般事情可謂駭人聽聞,訊息大概已經在海市傳遍,我多少聽聞了些,此來還正想順便問問朱公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軒抬手將茶几上的一張單子向他推了推,“王兄不妨先看看這個。”
王雪堂目光落在了單子上,好奇,也就順手拿了起來看,端正了內容在手上,細看之下,意識到了應該是珍寶齋的各種物品損壞清單,每樣都有報價,因為還有店面損壞維修的費用之類的。
他對清單專案不太感興趣,目光落在了最後的核算總額上,共計是五億九千多萬兩。
這數目看的他心裡直突突,不知給自己看這個是什麼意思,總不會讓他掏錢來填這個窟窿吧?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他雖願意下本錢結交對方,但也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冤大頭,憑他的背景也不至於任人擺佈。
當即放下了清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賊人著實可惡,聽說已經落網,朱公定要將其嚴懲,以挽回損失!”
朱軒淡淡問道:“嚴懲?嗯,若抓到了真兇,自然是要嚴懲的。”
王雪堂意外,“真兇?不是已經抓到了嗎?”
朱軒:“看來王兄是真不知道砸我鋪子的人是誰。”
王雪堂聽出了話裡有話,當即追問,“是誰?”
朱軒:“曾在錦國會試中考出四科滿分的會元,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稱的探花郎,這個人,王兄應該有印象才對。我已經將他抓了,只是他卻一口咬定是我綁架了他家的小孩,導致謠言滿天飛,連千流山那邊也盯上了,搞的我實在是下不了臺,我也是沒辦法,才調動鎮海司的力量詳查是怎麼回事,結果確實查出了些內幕名堂,故而請王兄來訴訴苦。”
王雪堂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果然,下一刻,朱軒又將那張清單往他跟前推了推,“王兄,不妨把這張清單給令郎看一看,興許他能看出點名堂。”
王雪堂腦袋裡嗡一聲響,急問:“朱公的意思是,此事與我兒子有關?”
朱軒:“王兄不必多想,只是給令郎看看,看他能不能幫我鎮海司查案提供些許線索。我還有要務處理,只好怠慢了。”也不容對方多問,回頭便喊道:“送客!”
外面的齊多來立刻聞聲而入,伸手就請,“王掌門,請!”
王雪堂臉色不太好看,起身對朱軒拱了拱手告辭。
朱軒點頭致意,同時也指了指茶几上的清單,示意他不要忘了帶走。
王雪堂只能是撿起帶走了。
他住的地方就是海市最大的客棧“琅嬛居”,對一般人來說貴的離譜的地方,對他的財力來說卻沒什麼,能在海市有個安全舒適的居住環境不在乎多花點錢。
他腦子裡一直在想著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靜坐等候了好一陣,他的兒子王問天才被喊去找的人給找了回來。
王問天進門便問:“爹,何事急著找我回來?”
咚咚咚,王雪堂手指敲著桌上的清單,“你自己看看。”
王問天不解其意,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