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夜城中,鷹裂小心翼翼地前行著。
“終於進來了!”
“必須儘快找到封印之地。”
它望著爪中已經幾近乾癟的心臟,有些憂心忡忡。
忽然,一道道沉重的踏步聲打破了城內的寂靜。
咚……咚……咚!
鷹裂猛地抬頭,一群不似活人的將士從黑暗中走出。
他們一個個身影虛淡,宛若遊魂,揹負著長槍,明明腳不沾地,卻在佈滿血汙的石板上踩踏出重重的聲響。
他們的眉心處,皆有一道豎立著的血痕,身上的盔甲血跡斑斑,眼神空洞而冷漠。
唯獨,在見到鷹裂的一剎那,周遭所有將士的空洞眼窩內,皆浮現出濃烈的紅芒!
“異族,死!”
背上長槍自行解下,被他們反手握住,然後跨步蹲腰,一槍投出!
赤血秘技,射日槍!
長槍烈芒,如長虹貫日般索命奪魂,射殺一切來犯之敵。
槍尖與空氣劇烈摩擦,產生青色的火焰,迎風而漲,熾熱的氣息灼燒成浪,滾滾排開。
“這是……人族當年的赤血軍!你們的軍魂居然還未磨滅!”
“不,這不是軍魂!你們竟然……將自己的靈魂囚禁在這裡!”
“啊!”鷹裂慘叫一聲,血灑長空。
在與赤血軍照面的一刻,它便被一根熾烈長槍射穿胸脯。
避無可避,這是鎖定靈魂的一擊。
“我鷹裂死在這裡,也無話可說……只是沒能完成……族老的重託……有負獸族!”
它振翅長鳴,掙扎著飛起,凌亂的鷹羽如雨般散落,然而數十根赤血長槍瞬間接踵而至,將它在空中洞穿,死死釘在血泥般的城牆上。
鮮血,順著城磚的裂縫,緩緩滲下。
……
“人族,受死吧!”崒伸手一握,一把由血煞之力凝聚出的開山大斧出現在他手中。
四溢的煞氣混合著腥風颳起,崒巨力舉起,一斧劈出。
荊鳴不語,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他的地字十三連匕,豈是隻有這種程度!
在他眼中,崒身上的血霧鎧甲上出現了十三個虛淡到極點的印記,不論血煞鎧如何變化,這十三個印記始終如影隨形地附在其上。
這些,都是崒的死穴!
在巨斧臨身的一瞬間,荊鳴動了。
他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削麵一斧,整個人柔若無骨地貼著地面滑行到崒的身下,對著他的膝骨一匕刺下。
“不可能!”崒痛呼一聲,右腿重重跪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血煞鎧汲萬物煞氣而成,在附體後可以說比他的肉體還要強,但現在卻是如同紙糊,根本擋不住對方一擊。
然而未等崒站起,荊鳴已經騰躍到他身後,藏在手中的第二匕一瞬落下。
哧!
崒的椎骨上,一個血洞乍現而出,汩汩地向外冒著血水。
“不!”崒驚吼道,渾身涼意透體。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懼意,那兩處被刺穿的地方在一夕間失去了所有知覺,彷彿已經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了。
“血煞體!”
生死之際,崒不顧一切地放開了對血煞鎧的壓制,喚醒了其內沉睡的煞靈。
煞靈在甦醒的一刻,就瘋狂地掠奪著崒體內的氣血。
短短數息,崒整個人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然後由煞靈接管了對身體的控制。
血煞鎧重新變回霧狀,但卻生出了一對血紅眸子,盤踞在崒的胸前,無數鋒利的觸手蛇舞般掃蕩開來。
然而……於事無補。
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