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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那個靜默了很久的男人,後來解開我的手腕,把我緊緊抱住。

他不斷親哽咽的我,「君悅,不要哭了。君悅,乖,不要哭了。」

低沉的,親暱的,深深的寵溺。

彷佛他不曾傷害我,彷佛我真是他心愛的。

他不斷地給我他的吻,不許我逃開,對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痛。」

他說,「不要緊,我已經幫你上了藥。」

他說,「不要緊,我發誓,以後都不把烙鐵再用在你身上。」

他還說,「不要緊,我發誓,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永遠不拋下你。」

這是什麼狗屁誓言?

我不要,我不要!

我哭著抗議,「走開!走開!我不要你!你走開!」

他說,「君悅,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必須要。」

大概我一直哭叫,又罵人,他哄到後面,便不耐煩。

不耐煩,就露出真面目。

他一邊吻我,一邊說,「君悅,你再這樣,我就要和你做了。」

我驀然一驚,硬生生止住哭聲。

這是人嗎?

傷在那個地方,還要做,簡直就是刑上加刑。

他似乎很滿意,依然輕柔地親我臉頰、額頭、鼻尖、雙唇,說,「君悅,睡吧。睡著的你最乖了。」

怎麼睡得著。

我被他嚇得不敢繼續大哭,閉著眼睛傷心。

他知道我沒有睡,仍舊在親吻。

他吻了很久,只要我沒有睡著,他就不斷地吻,彷佛那是無聲的催眠曲。

一個人,怎麼有那麼長的耐力和耐性,不斷重複這麼輕柔的動作?

我這麼恨他,恨到咬牙切齒,為什麼竟也覺得他的吻很輕柔?

很久,很久。

夜深入靜,他還抱著我,還在不斷地親吻,好像微微雨點。

我輕喚一聲,「安燃?」

他說,「我在這。」

大概我已經入夢了,被他鍥而不捨的吻帶入夢鄉,把他也帶入了夢鄉。

夢裡,又分不清誰是誰,過去和現在,到底誰是誰。

所以我忍不住要開口。

「安燃,」我很輕很輕地問,「你試過被烙鐵燙嗎?」

他說,「試過。」

「在監獄裡?」

「是。」

「監獄裡,到底怎麼回事?」

他在我夢中微笑,別有深意地微笑,竟很好看。

我說,「安燃,告訴我。」

我說,「你把我弄壞了,卻連一個簡單的答案都不肯告訴我。」

我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什麼害死了你,讓你拋下我消失了。

安燃淡漠地笑。

他說,「君悅,監獄並不怎麼可怕。」

他說,「我第一天報到,眾人列隊歡迎,迎新宴會開足十五天,非常熱情。第十六日,我大開殺戒,以為報答,然後逃之夭夭。」

他說,「君悅,我弄壞了你,給了你一個答案補償。你該滿足了,睡吧。」

我想繼續問下去。

但他又開始輕柔地,鍥而不捨地親吻,似乎定要吻到我睡去。

於是,我睡去了。

第七章

新教訓和最早的十下皮帶不同,這次真的刻骨銘心,而且痕跡永存。

我暗驚自己猜想無誤,這個男人,總有層出不窮的手段對付我。

你以為他已狠到極致?錯,還有更狠。

下一次會是什麼,我絕無興趣探究。

因此,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