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碗湯,不多時便覺一股春意上湧,紅芍在一旁殷勤伺候,賣弄風情,楊昊之見紅芍嫵媚,忍耐不住,一把摟著求歡,二人便弄起興來。紅芍乃久曠之人,纏著楊昊之沒個饜足,楊昊之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方才又與妍玉歡好耗盡心力,此刻勉強應承,正當雲情雨意正濃時,忽感一陣暈眩,臉色慘白,捂著胸口直喘粗氣。紅芍嚇了一跳,忙扶楊昊之在外頭矮榻上躺下,想去叫人,又怕被人知曉她與楊昊之在孝期裡行房,若不叫人,眼見楊昊之連喘不止。正猶豫的當兒,忽有個丫鬟進來,見此景登時大吃一驚,尖聲嚷道:“不好了!大爺不好了!”跌跌撞撞跑出去。楊昊之一把拽住紅芍,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喉嚨裡咯咯直想,欲說話又講不出,眼白一翻,頭已歪倒了,口中涎津順著嘴角淌下來,再探鼻間已沒了氣。紅芍唬得魂不附體,身子一軟栽倒在地,驚怕之下嚎啕大哭起來。
妍玉在屋裡合著眼睡得正沉,忽有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大爺出了事了!”妍玉忙起身,披了衣衫出來,到外頭一見楊昊之赤身裸體躺在榻上,又瞧紅芍雲鬢散亂,襖扣全開,便知做出什麼好事,登時氣得柳眉倒豎,狠狠打了紅芍幾下,罵道:“好淫婦,竟敢揹著我跟主子發浪!看我不收拾你!”說罷方才轉回身看楊昊之,只見歪倒在床上,一絲活氣全無,登時大吃一驚,晴天霹靂一般,拼命推搡幾下道:“冤家!你快些起來說句話哇!”說著放聲大哭起來。
一時間各屋的丫頭婆子全圍了過來,有年長經事的老嬤嬤上前摸了摸脈門,又掐了人中,探了鼻息,俱個大驚失色,大叫道:“大爺……大爺不中用了!”言罷嚎哭起來,眾人跟著一齊大哭,烏壓壓跪了一地。早有小丫頭子往各房送信,柳夫人正在卸妝,聽丫鬟送信說大房出了事,因楊崢與楊晟之在外宅書房裡頭,便打發廊下的小丫頭去叫人,自己穿了以上急急忙忙的往大房中來。
進屋一瞧楊昊之裸著躺在床上,面色鐵青,瞪著雙目,口角涎津橫流,魂魄便已唬飛了一半,如同摘了心肝一般,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撅了過去。眾人大驚,又是抹胸又是掐人中,柳夫人方才甦醒過來,狠命推了推楊昊之道:“我的兒!莫要嚇唬娘,快回個話兒!”旁有丫鬟道:“太太節哀,大爺怕已是不行了……”一語未了,柳夫人便“啪”給一記大耳刮子,指著罵道:“哪兒來的小蹄子,藏了好歹毒的心,要咒我兒死!誰說我兒不行了?快!趕緊去請大夫!金陵城裡有名的大夫統統給我請來!若能醫好我兒的病,要多少銀子隨他開口,即便要我的命也省得!”緊接著摟著楊昊之,“呀”一聲大哭起來道:“我苦命的兒呀!你喘口氣吱個聲兒,你如此不是要了我的命麼!”
此時楊景之、鄭姨娘等也得了信兒,紛紛到了。不一會兒,婉玉讓採纖和怡人攙著來,進屋往榻上瞧了一眼便連忙退了出來,只在外間尋了地方坐著。鄭姨娘見婉玉來了,一時去尋茶壺給婉玉倒茶,一時又恐人多擠著婉玉,一時又恐哭聲大了驚動胎氣,忙忙的催她回去,反倒忙亂上十分。
正鬧得沒開交處,忽聽丫鬟報說:“老爺、三爺來了!”話音未落,楊崢和楊晟之已邁步走進來。妍玉衣衫不整,忙躲進臥室。柳夫人一見楊崢,如同得了珍寶一般,幾步上前“噗通”跪在地上,抱著楊崢的腿,哭道:“老爺你來得正好,快快救救咱們的昊兒罷!”
楊崢湊前掀開被子,伸手一摸,胸口已冰涼了,再一看楊昊之死狀,心裡便明白了八九分,又是痛又是驚又是恨,指著厲聲道:“這,這是誰幹得好事!還不從實招來!”眼略在屋中一掃,一下便瞧見紅芍,走幾步上前一腳兜翻在地,罵道:“好奴才!是你害死我兒!”
紅芍抖得如篩糠一般,哪裡管得了許多,一心想著找陪同拉下水的,大哭著磕頭道:“不光我!先前還有大奶奶,若不是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