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無來由地,感覺到有些不安。“很好的回憶?你那天……可比今天暴力許多……”
“是嗎?……我,讓你疼了……”她依然呢喃,聲音輕輕的。
“是呀。那是我的初吻呢。你卻問也沒問,讓我血淋林地,失去了初吻。”他聲音也放輕,像哄小女孩般地,回憶那段對他來說並不怎麼愉快的過去。
“……對不起……”她埋在他的肩頭呢喃,“以後……不會了……”。
他感覺到,肩頭熱熱地濡溼。“唯愛?你哭了?”
“雨,下大了而已。”她應。聲音與之前一樣,沒有哽咽。
“那,我們回去吧。”他拉開她。
“恩。”她低頭,柔柔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並肩而行。
出了球場,繞回車邊。他柔柔地笑了:“唯愛,上車。”
她看新的白色保時捷。問他:“你的車?”
“用賣掉機車的錢,玩外匯賺的。”他有些如獻寶般:“以後,你就不能拒絕坐我的車了。”
“沒載過人?”她問。
“你,是第一個。”他笑。
“是嗎?”她上前,摸著亮麗的車身。“那,答應我,我是第一個,也該是唯一的一個……坐過它的女人。”
“……好。”
“你答應了哦……”她突然不笑了,抬腳,細細的高跟鞋刮過車身,留下一條中指長的刮痕。
“唯愛!”他叫,有些心疼。
“即使是傷痕,也希望你記住。”她說,定定地看著他。
“……”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卻說不出哪裡怪異。她的脾性,一向是強硬如此的。要認真的審視她,她卻開了車門,先上了車。
他趕緊開啟了車門的另一邊,上車。
坐定。看到她定定地,坐在車副座上發呆。
他一嘆,低頭,為她細心地扣上安全帶。聽到她說:“刮痕……”
他抬眼看她,“不許補。”她說。
就這麼,毫不避諱地,無比認真地看進了他的眼底,心裡。
一路靜靜地,她靠在他的身邊,他也沒有說話。很短很短的路,保時捷卻開了很久很久,才到家門口。
他到車庫放車。她先上樓。
他進門,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全都淋溼了,是應該洗澡的。
他進房間拿好乾淨的衣物,站在浴室門口,等她洗完出來。
她確實……有些不對勁。到底怎麼了?讓唯愛都必須煩惱的事,是什麼?等她洗完,必須得問清楚。等她洗完……
浴室的門拉開。她穿粉紅的運動型便裝。看見他在門口,她沒有驚訝,只讓開了身邊的路,對他說:“該你洗。”一邊擦著頭髮上的水。
“唯愛,我有話問……”他伸手拉她,一不小心,她的運動型拉鍊往下移了幾寸。沒有穿內衣,有些若隱若現的嬌媚。
他一愣,臉微紅。
她發現了,笑。對著他的耳朵呵氣:“妹妹……如果你想……”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他急著解釋。
她卻笑得更邪惡,往他身上蹭。“可,我卻是那個意思呢……”彷彿之前的不對勁,都不曾存在。
“我……”他臉更紅。
“我,在你房裡等你。”她繼續呵氣。
“啊?”
“先洗澡,小心感冒。”她笑,推了他一把。
她已經閃身進了他的房間。
“……”只好立刻往浴室裡衝去,速戰速決。
那一夜,她的呼吸幾乎燙得嚇人。
軟玉溫香間,他聽到她在他耳邊呢喃:“我希望你能幸福,妹妹。”
蒙朧中不安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