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還要冷血心腸。
醫院內,費君臣吩咐軍醫:“不用送到外面去。在這裡做手術。做完手術把結果告訴我。我和其他指揮官在這裡等。”
軍醫匆匆去執行他的命令。費君臣接下來對黎立桐和白燁說:“我們都到辦公室坐吧。”
見費鎮南站在外頭和墨蘭講話,他們三人先進了單獨的小會議廳。
黎立桐看起來很高興,拉開椅子自個兒先坐下,說:“我們幾個幾年沒一塊見面了?”
“九年。”白燁把軍帽取了下來擱在桌上,慢吞吞地揭開杯茶水的蓋子,慢悠悠喝一口。
“對。九年。九年前那個時候,是49那個時候吧。”黎立桐輕輕地籲長氣,“你來,是因為得知Aida親臨一線。”
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九年前,費鎮南看著49消失的深溝,差一點有跳下去找人的衝動。六六和勤務兵把他用力拉住,他才站住了腳跟,汗水從他周身冒出來,一瞬間他竟有種眼冒金星的虛脫感。難道,那孩子真的就這樣沒命了嗎?不,不可能。他心裡反覆唸了三聲。
這時候,嘭的一聲槍響,從右邊的樹林子裡發出。費鎮南敏鏈地捕捉到這是自己那把槍發出的聲音。他回身,帶著兵往右邊林子躥去。去到那裡,見到的那一幕把他們幾個官兵給震在了原地。
49舉著費鎮南的槍,瞄準了在地上爬行的黑衣男人,先是瞄準了男人受傷的左腿,嘭開了一槍擦過他的傷處,緊接再一槍,還是擦過他的傷處。本來受傷,現在不斷地傷上加傷,那男人滿面痛楚,哀叫不已。然49絲毫沒有動容的跡象,表情淡淡的,只是舉著槍不停地瞄準同一個目標射擊。這樣不停折磨一個重傷犯,還不如一槍打死對方。看在哪怕是像費鎮南這樣的鐵血軍人眼裡,此刻49平靜又精確的射擊,活脫脫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不可能是一個人。
“49一一”有個士兵不忍看下去了,叫了她一聲。
49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舉槍。
費鎮南一個箭步上去,用力擰住她手腕。
49眉頭一扭,手裡的槍掉在了地上。
“六六。”費鎮南喊。
六六接到命令,上去看那個男人的情況。結果剛蹲下身察看,那男人忽然在地上不動了。六六觸了觸他的頸動脈後,向費鎮南搖搖頭:表明這人已經死了,可能剛剛咬了口裡藏匿的藥自殺了。
費鎮南49頭一股火兒在冒,便一手拽著49的手腕往回走。
“司令,你的槍”49倒是沒有在意自己被他擰得疼痛的手腕,只在意他掉到地上的那把槍。
不提槍還好,這一提,費鎮南迴身把她的尖下巴領兒一抓,湊近到自己眼球前面。
49見他雙目此時森冷得可怕,小嘴唇哆哆:“司令,怎麼了?”
“你知道你自己剛剛拿了我的槍做什麼嗎?”費鎮南一字一語地咬道,犀利的眼神在這張小臉蛋上搜尋著,想捉住她一絲懺悔的痕跡。是的,哪怕她是擻謊說句我知道錯了,他都可以體諒她還是個孩子。
然而,49咬著小嘴唇,道:“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費鎮南聽見她這句答話,只覺得心口的某一處痛得麻木了,緊抓著她手腕的手耷拉了下來。
“司令?”49眨眨眼珠子。
費鎮南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一個人走下了山坡。49看他一個人甩下自己走開的背影,忽然被他剛才扼住的手腕知道痛了,她咬牙忍著這個痛,摸到了胸口的地方。
六六剛要走到她旁邊,被費鎮南喝道:“六六,你給我過來!”
於是沒有一個士兵敢在她身邊逗留。49等著,像塊木頭一樣等著所有的人擦過自己的身邊,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