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尖巧的下頜,靠在膝蓋上,神色淡然。
外面風雨瀟瀟,小黑屋內卻暖意濃濃。傅炎給她在小黑屋鋪了床鋪,添了暖氣,雖說是懲罰,她倒也不會太難熬。
“誰讓她多管閒事了,我的生與死,與她何干?被三爺抓走折磨,是她自討苦吃!”
他好狠心,竟如此說她!
顰眉,她捂住腹部。
胃,開始抽搐,她難受地將腦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臉色泛白,窒息般的陣陣絞痛,不停地吞噬著她,一寸一寸,蝕透骨髓。
許墨宸斜靠在走廊冰冷的牆壁上,任黑暗將他吞噬。
指間的菸蒂已燃到盡頭。火星子觸到肌膚,他卻恍若不知。直到雷聲驟響,他才扔掉菸蒂,沉著臉,一把推開小黑屋的大門。
聽到聲響,縮在暖榻裡不停顫抖的伊然將腦袋埋進被窩。那股強大的壓迫感,比外面的電閃雷鳴,還要嚇人。這一次,她一改往常,對蹲在她身旁的他,置若罔聞。
既然對她狠心,他還來這幹什麼?是想往她胸口,再捅上一刀嗎?
“出小黑屋後,你就回到自己的世界。如果對老炎不夠真心,就離他遠遠的,不要傷害他。”頭一次,他和她說話時,少了那份冰冷感。
來這裡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兄弟情嗎?
冷冷地自嘲一笑,她沒有理他,將腦袋埋得更深,只是,捂著小腹的手,更加用力了。
對於她良久的沉默,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口氣自然而然得變地不耐煩,“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胃痛排山倒海般地襲來,像是有千百隻蟲蟻啃咬著她。慘白著臉,任鬢角的冷汗滴滴滑落,伊然捂著肚子,執拗地不肯開口說話。
她本倔犟、傲氣、內斂、冷靜,可是在他面前,她漸漸變得完全沒有自我。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就能牽動她的心神。那樣子的伊然,連她自己,都覺得生厭。
身份被識穿了,聯絡她在娛城的種種行跡,聰明如許墨宸,又怎會不知她的心意呢?只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會親口對他說出來。因為,兩條原本就不相干的平行線,還是不要相交的好,不然,會適得其反。
有些人,只適合藏在心底,隨著時光的推移,也許會慢慢淡忘吧。
她始終如一的沉默,讓他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猛地掀開被子,將她翻過身來面向他。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隱隱中,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忽視掉她不停顫抖的身子,他捏住她纖瘦的脖子,“跟我耍個性,真是活夠了!”
他的五指,像鋼鉗一樣緊鉗著她,他不是第一次掐她,而這次,他卻動了真格。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她不哭不鬧,任他緊掐。她要看看,這個男人的心,究竟有多狠,有多黑。
她像個木偶,沒有任何情緒,即使咳得淚水漣漣,也不肯開口向他求饒。他被震住了,鬆開五指,挫敗地坐在床上。
伊然擦掉因呼吸困難而無法抑制掉出來的淚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半晌,才平復過來。
小臉如白紙般,毫無血色可言,她趴在床上,背對著許墨宸,緩緩開口,“許總,我來娛城的目的,你肯定查得一清二楚了,我答應你以後不再和傅炎見面,但是我希望你能放掉那個女孩。”
胃痛、喉朧痛、肺痛、心痛……這種五臟六腑絞在一起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她不想再備受煎熬,所以,她答應他的要求。
她的話才剛說完,他突然翻身而起,狠狠地將她壓在身下,待她反應過來時,已被他牢牢抱住,不能掙脫半分。
“放開我!放開我!”她手腳並用地捶他、踢他。
臉上、胸口上捱了好幾拳,許墨宸陰沉的臉上突然綻出了笑容。他捉住她用力捶打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