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眼淑貴妃,上了步輦,“本宮定會好好查此事,望那歹人不要心存僥倖之心。”
“恭送皇后娘娘,”淑貴妃微笑著目送皇后離開,待步輦離開幾步遠後,面上的笑漸漸淡了下來,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賢貴妃,“賢貴妃倒是心疼昭賢容。”說完,也不待賢貴妃說話便上了步輦離開。
寧妃沉默的看著三人言語交鋒,待三人都離開後,才上了自己的步輦,回頭看了眼熙和宮的大門,宮燈在夜風中微微搖晃,有種說不出的清冷。
熙和宮再度安靜下來,封謹坐在外室的椅子上,直到新上的茶再也冒不出熱氣,他也沒有動一下。
“皇上,夜深了。”作為皇帝身邊的貼身總管,儘管高德忠知道皇上心緒難平,也要出言勸慰。
“朕知道,”封謹站起身,就在高德忠以為他要離開時,卻見到他轉身又進了內室。
高德忠以往常來這裡,往日這裡帶著各種香味,唯獨沒有藥味。今日這裡確是什麼香味都沒了,唯一有的就只有刺鼻的藥味。牆角架子上擺著的羅漢松依舊青翠,而睡蓮卻看不到一絲綠意了。
正在床邊伺候的雲夕見到皇帝進來,無聲的福了福身,往後退了幾步。
封謹在床沿坐下,伸手輕輕觸碰那蒼白的臉頰,只覺得手下的肌膚一片滾燙,當下面色微變,“怎麼開始發熱了?”
雲夕眉頭難展:“回皇上,太醫說,娘娘受傷嚴重,晚上定會發熱的,就是怕熱氣不退,其他書友正在看:。”
“既然如此,就讓太醫院的人今晚在外面候著,”封謹拿過雲夕手中的毛巾,輕輕放在莊絡胭的額頭上,“叫人送一壺燙過的烈酒來。”他記得幼時高熱不退,他的奶孃便是用酒給他的退的熱,雖說是民間的土方法,但卻是十分有用。
待烈酒送來,封謹也不要雲夕等人上前幫忙,小心的替莊絡胭額頭、手心腳背後背都擦了酒,把被子捂得嚴嚴實實後,才道:“小心伺候著你們家娘娘,有什麼事馬上給朕彙報。”
時間已近四更,他不能再留在熙和宮,只好不放心的囑咐了熙和宮的宮女,又派了幾個有經驗的嬤嬤來伺候,才放心的離開。
下朝後,封謹沒有回乾正宮,而是去熙和宮看昭賢容,見其高熱已退,才又往皇后的景央宮趕去。
“這些就是哪些宮借過熙和宮的奴才?”封謹翻著小冊子,面上沒有多少表情。
皇后聽著那加重的“借過”,聲音平穩的答道,“回皇上,所有的名單都已經在上面了。”
“暢天樓、和樂宮、臨月軒、宜湄閣……”封謹一個個念出來,然後把小冊子隨手扔到小几上,“看來徐昭容、柔妃、嫣貴嬪、蘇修儀身邊的奴才還不夠使喚,朕竟是苛待了她們。”
“把她們召來問問,朕倒也很想知道,究竟哪裡苛待了她們!”封謹語氣驀地加重,“就連奴才也要向別宮藉著使喚了!”
皇后沉默了一下,才道:“妾也不曾想到,她們會向熙和宮借用奴才。”
當天便有訊息傳出,柔妃被皇上撤一個月的牌子,嫣貴嬪與蘇修儀被撤三個月的牌子,徐昭容更是被皇上當著景央宮的奴才責罵,罰了三個月牌子不說,還罰了一年俸祿,皇上甚至在盛怒下,說出其不堪昭容之位的話,。
莊絡胭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近午時,睜開眼看到的便是毛太醫一張老臉,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毛太醫一臉激動的噗通跪下,說著什麼大福吉利之類的話,隨即又有幾個太醫湧了進來,俱是對她又是磕頭又是說吉祥話的。
“你們都起來好好說話,本宮頭疼得很,”莊絡胭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聲音小的可憐,喉嚨也有些乾啞。
不過幾個太醫倒是都聽見了莊絡胭的話,一個個忙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