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豔照門就能摧毀的。
蕭逢程是差點逼死唐無心,可唐無心始終沒死,唐無心始終不能徹底恨。只能,又愛又恨。不過。唐無心現在的愛,可能更像是對兄長的一種愛。
且唐無心還在恢復期,他不想加重她的病情。哪怕有一點兒小介意,他都願意蓋過去。反正地久天長,她是陪在他身邊,而不是將會終身監禁的蕭逢程。
蕭逢程這事,說來就來,陣勢大得驚人。所謂樹倒猢猻散,他旗下但凡是擦邊的產業,一律遭封。眼見蕭逢程都垮了,手底下的人,窩裡斗的窩裡鬥,攜款逃走的逃走,投降配合的投降……總之方寸大亂,使得蕭逢程大勢徹底已去。
短短九天,蕭逢程被挖出的產業是驚人的,被冠上的罪名更是一條覆蓋一條。而這九天的雷厲風行,趙良夜、警方準備的時間,肯定長於她的想象。
唐無心坐在沙發上,盯住追加的報紙報道,忍不住蹙眉。
她以為她足夠了解蕭逢程,可她還是不夠!遠遠,不夠!蕭逢程藏得太深,少年時就開始籌謀。幾十年了,存下的資產,令人咋舌。她想,以蕭逢程的頭腦,肯定轉移出不少資產。
眼見她倒下的風聲一陣蓋過一陣,她心中不知該喜該憂。
蕭逢程的案子一直不開庭,想必就是等他的殘餘勢力連根拔起後再逐一清算吧。
數罪併罰,蕭逢程真的要死刑了?
合上報紙,唐無心有些出神。顯然,對於蕭逢程要死這件事,她並非十分樂意。所有的愛恨,在生死麵前,總顯得清淡一些。
趙其柯打完太極回來,看到唐無心,還打了個招呼。
唐無心當然要保持禮貌,但唐無心知道,趙其柯在等她決定。這段時間,是她覺得趙其柯最為冷靜的時候。他不發脾氣,看她的眼神有時候空洞無內容,有時候又顯得意味深長。
基本上她都是坦蕩的,不過這些日子接連都是蕭逢程的事,她有些心神恍惚。
“報紙上都報道些什麼。”趙其柯見她把報紙揉在膝蓋上,有意問。豔照門事件後,接連報道後。趙其柯親自去調查了。
之前趙其柯調查不出任何東西,那段時間蕭逢程故意放水,趙其柯查到全部。知道蕭逢程倒了,趙其柯是奔著戳唐無心傷疤去的。
唐無心不負所望,臉色刷白:“爸,你自己看吧。”
說完,她把報紙放在茶几上,展平。
回到臥室,她坐在床邊,呆坐靜思。其實說悲傷,她是論不上的,她就是有些走神。趙良夜這些天很忙,她呢,還在家裡。畢竟要養胎,而且她也不想去寫字樓工作。她想自由的,比如攝影。
可趙其柯這麼輕巧一提,她到底是感受到的。
已經挖底到這個程度了,離蕭逢程的庭審,也不會遠了。
不會了。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響了。
是阮蘇木。
她猛地一驚,挺直背脊,似乎已經知道阮蘇木會說些什麼了。這些天,她沒聯絡過阮蘇木沒有聯絡過和蕭逢程相關的任何人。
猶豫再三,唐無心還是接起了電話:“蘇木。”她嗓子有點幹,說出的話也澀澀的。
“無心。”阮蘇木嗓子是啞的,臉上是濃妝都掩不住的悲慼,“你去看看蕭大哥吧。”
“為什麼。”我恨他。
後三個字,都已經滾到喉嚨口了,她終是沒有說出口。
阮蘇木再度泫然欲泣:“你都知道了,你知道,蕭大哥的結局。你都知道了。我是想陪他一輩子的,一輩子的……無心,我求求你,你去看看他吧。這次,要是他死了,我也會死的。我再也沒機會欺騙你、背叛你,也沒機會懇求你。我這次,就懇求你,見見他吧。”
唐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