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叫你爹!”
張四娘從袖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兀自在手裡顛來顛去的擺弄著“不過,在此之前,先把我那二兩銀子給我吐出來。吃我的,huā我的,你也好意思嘛?!有本事偷腥,就要有本事養。別拿我的銀子當墊背的,你用起來,就那麼舒服嗎?”
張義光被張四娘說得很難堪,非常的難堪,最難堪的就是他辯無可辯!
當爹的偷拿銀子給別的女人huā,如果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以後就沒辦法在村子裡待下去了。
張義光難堪的同時,又很氣惱張四孃的直白,一點餘地都不給他留。讓他還銀子,他拿什麼還?張義光又想到,他養了她八、九年的光景,除去吃喝,光是看病就huā了不少錢。他拿她的銀子又怎麼樣?當子女的不就應該孝順父母嗎?
她一個當女兒的,本有些話是不應該說的,因為說出來就是對他這個父親極大的不敬;要知道父母、父母,父要比母在兒女們面前更為尊貴一些,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怎能為著這區區二兩銀子與他計較,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如此逼迫他。
張義光生氣,卻不敢怒吼,他只能試著和張四娘講道理:“四娘,我到底是你爹。我們是一家人,提銀子就沒意思了。”
張四娘被他的話給氣笑了,冷冷的道:“我們是一家人?那你的銀子可是huā在這一家人身上?”她頓了頓:“不過,我也不是非要你還這筆銀子不可……”
張義光的眼睛一亮,知道四娘還有話沒說完“嗯,你說。”
……
張義光的心情忽喜忽悲,坐在屋外抽著旱菸,思量著方才四娘與他說的話。煙霧籠罩著他的面龐,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時,村口駛進一輛四輪馬車,在村民的眼中,這可是有了大氣派的。只見,那馬車走走停停,偶向村民打聽去處,不大一會兒,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這輛馬車的主人是鎮子上老字號酒樓——得月樓的掌櫃的。
老張家的院門口,停著輛馬車。偶有好事的村民跟在馬車面前打轉兒,不時往院子裡探著頭。
周正拿了四色的果盒另附一個禮盒來看望張四娘,在上房略坐了一會兒,宋氏便扶著張四娘去了上房見客。
張老爺子趕回來陪客,見周掌櫃的帶了禮過來,很是惶恐,說著不敢。
又吩咐宋氏喊何氏一起,準備飯菜。幸好,家裡在菜窖裡還存著前陣子在鎮上買來的雞,魚、肘子,當下拿來煮燉,又泡了一些山菇兒,炒了各色青菜做陪菜兒。
妯娌兩人在灶間忙乎的時候,張義勇與張義忠、張大郎也從地裡趕了回來。元娘幫著端茶水和點心。
周正也不與他們客氣,笑著喝了茶,見大郎進來,將一個禮盒遞給了他。
大郎忙將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恭敬地雙手接過“多謝掌櫃的。”
張義忠卻使眼色不讓大郎收“周掌櫃來看我們四娘,已是天大的福氣了,咋還能收你的禮呢。大郎,還不快點……”
周正一擺手“這是我送大郎兄弟的一點薄禮,你若不收,便是嫌棄了。”
張義忠老實,嘴上哪能說得過周正,自是謝了又謝。
周正問了四孃的身體狀況,讓她好好養身體。又閒聊了幾句,這邊,二孃手快地開啟了禮盒,不禁有點失望。那四色的果盒是給四孃的,她不敢動。但這個禮盒是給自家兄弟的,她還有啥不敢的。結果一看,竟是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