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己的名字早就忘了。本來名字是給別人稱呼自己的時候用的,然而皇帝的名字卻沒有這個作用,有了也等於沒有,誰都不敢直接稱呼。久而久之,皇帝自己也忘了。哪一天要想知道,還得查查族譜才行。
以往各朝,也有用年號稱呼皇帝的。但本朝不行,本朝的年號“子虛”,恰恰與“子虛烏有”的成語相近。如果以此稱呼皇上,恐有大不敬之嫌疑。
當年登位之初,取年號之時,大臣們卻認為“子”乃地支總綱,表示第一;“虛”乃萬物造化之始,代表本原和初始。“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輕輕上浮為天,氣之重濁下沉為地”;“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由此可知,“子虛”,即“最虛”,乃是天下最根本的,長盛不衰的,最好的東西。那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子虛烏有”這個成語。
二十二日傍晚,夕陽西沉,天上排滿了像鵝毛一樣的雲彩。陽光斜射在雲層,變幻出灰、黃、橙、紅多種顏色。常言道,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明日定是個好天氣。
第二卷 第589章 難言未老
第589章 難言未老
“你們看,這個計劃怎麼樣?”
紀波明和敖聞喜連稱高明。鄒衛閩則只是微笑,不敢出聲。“鄒監軍,你呢?”雷絕招點名問道。鄒衛閩只得起身答道:“卑職以為這個計劃很遠、很大、很複雜,只是不太容易實現。”
“正因為不易,所以由我統兵。”雷絕招道:“常人尚以為機動軍準時引大理軍隊進攻成都,何其難也,為何不由我去率領機動軍。”
“正是,正是。卑職原來也有這種感覺。經過吐蕃軍隊的投降,特別是軍師剛才的一席話,這才發覺其中的不易之處,只有絕軍師這樣的人物才能夠勝任。”鄒衛閩道。
鄒衛閩對自己的吹捧,雷絕招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故此略微停了一下,才道:“不容易。確實不容易。然而,最難的還是事物不確定,隨時都有可能變化。眼下,敵情已經起了變化,我們的計劃也要改變一下了。”
鄒衛閩道:“卻不知敵情起了什麼樣的變化?”
“因為吐谷渾的進攻。鄒監軍可能想問‘不知吐谷渾何時進攻我軍’。”雷絕招緊接著道:“以後不要隨便發問了。這裡是軍中,不是茶館,我也不是說書人。需要有人接下句。能者上,不能者下,不論親疏,和我套近乎是沒有用的。我的大姐二姐關係夠近的,卻還是不能讓她們領軍。紀、敖兩位亦請引以為鑑。”
鄒衛閩慌忙起身,待要跪下請罪。“坐下。”雷絕招道:“你適才的行為,自有一番道理,並非憑空而發,且是初犯,故此不算過失。若今後更不再犯,善莫大焉。不要一朝挨軍棍,十年怕軍師。”
雷招弟:“若沒我什麼事,我可出去了。”
“昨晚,吐谷渾難民來投,就是一種進攻。”雷絕招立即轉回主題,道:“那些難民,臉色不是枯黃就是酡紅,顯然患有很厲害的疾病。我知道,吐谷渾國有個習俗,他們每次遷移都將老弱病殘棄之荒野。現在一下子就出現了五六個年齡差不多的,患了同一種病而又嚴重得差不多的難民,顯然有詐。如果他們所患的疾病,是要傳染的,到時候弄得我們全軍患病,就等於步了吐蕃軍隊的後塵。
“吐谷渾逐水草而居,民風強悍,驍勇善戰。加之舉國行蹤不定,一直是我四川的心腹之患。今吐谷渾主動挑釁我軍,我豈能輕易放過。故此,我想將原來針對西夏的計劃改為吐谷渾。然而,又因為吐蕃降軍身體未復、我軍操練未成,吐谷渾就開始發難,故此非常困難。非但如此,等到我軍與吐谷渾真正糾纏之後,連假圍成都,也辦不到了。因此,我想問問大家的意思?”
三位監軍均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