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再使一遍,只覺氣海中真氣源源而出,長劍揮舞,劍招越來越急,劍勢愈來愈猛,鬥到後來,他已忘了身旁到底還有何人,只覺胸中真氣鼓盪,長劍任憑揮灑,端的是酣暢淋漓!
程萬里則是憑著自己生平之絕技“藏風七式”,翻來覆去,就是這七招劍法,與陸火離鏖戰不休。
程萬里手中雖是一把薄刃長刀,然所使的卻是劍法。只因他自從入大乾軍中效力之後,頗覺長劍不夠威猛,是以訪尋制刀的名家,以精鐵所鑄,特為自己打造了一柄長約四尺半,寬約一寸半的長刀。然他自幼所習,卻是精妙的劍術。這“藏風七式”乃是他成名之後,融合前人的劍術名招,化繁為簡,自創而成。藏風七式前後雖只有七招劍法,然每一次出招,都有不同變化,臨場對敵之際,往往依據於對手出招的不同,又能生出相應的變招。是以,這藏風七式,看似樸拙簡單,實則變化萬端、後招無窮,雖攏共只有七招,但臨敵對戰,又能化簡出繁,生出無窮無盡的變化。
這一刻,程萬里以刀作劍,招式大巧若拙,對戰陸火離凌厲無儔又精妙絕倫的流霜長劍,竟絲毫不怯!
轉眼間,又是一刻辰光過去,兩人不知不覺,已大戰了一百餘回合……
兩人各自於對方心生欽敬,又各自全力出招,盡展平生之絕學,竟都渾然未覺,此刻的徐府後園內,其餘諸人,均已紛紛停下打鬥,都在一齊望向他們。
非但是古材香、管塘、舒恨天早已各自罷鬥,一意觀戰,就連朱無能與張木燁,不知何時也已停下了打鬥,雙方各自退出了戰圈之外,都在凝神望著程、陸二人大戰不休。
而那位鑾儀司千戶諸樂耘,被怡清的飛劍一直逼到了後園牆角之處。怡清御使飛劍在他眼前繞來飛去,嚇得他連連頓首,似已在向天空中的“高人”不斷求饒,怡清這才收了御劍之術,權且放過了諸樂耘。諸千戶略略回過神來之後,也終於看清,那御使飛劍,差點要了他性命之人,竟然是一位俏立於牆頭的白衣女子。他見世間還有如此精妙的隔空御劍之術,心中既是豔羨,又是慚愧,是以再也不敢去找胡依依與姚子貝的麻煩,索性也與旁人一樣,躲在牆角之處,顧自觀戰。
南宮不語與毛嬌嬌本就鬥得難分勝負,甚感無趣,兩人見各自都傷不了對方,索性也一起跳出了圈外,各自收起手中的兵刃,轉頭望向了程、陸二人。
胡依依扶著姚子貝在後門邊靠著,右掌帶著真力,緩緩為姚子貝輕撫脘腹之間,助姚子貝紓解病痛,同時雙眼又望向後園中諸人,她見兩邊的人已大多各自罷鬥,便也漸漸地凝神向陸火離與程萬里那邊望去……
這時候,眾人只見那陸火離與程萬里,一個身形頎長而清瘦,一個長相略矮而敦實,一個白髮隨風舞,一個短鬚若弩張,一個手握五尺流霜劍,一個手持四尺薄刃刀!流霜劍矯捷似神龍怒沖天,薄刃刀迅猛若烈風急飛揚!這邊廂,劍影重重又綽綽,劍氣揮灑漫天寒,那邊廂,刀光爍爍又離離,刀風鼓盪滿地散!劍影重重,只看得人影膽寒,刀光爍爍,直映得日光失色!
兩人鬥到兩百招之後,陸火離每一劍出,都帶著一股凜寒的冰霜劍氣,那劍氣越來越盛,越聚越濃,已然將自己與程萬里周身盡皆包裹。在漫天飛舞的冰霜劍氣之下,兩人腳下的土地,盡已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霜。在凜寒的劍氣籠罩之下,兩人身畔的花草也已盡數冰凍枯萎……
四月十六,春光正好,大地一片風和日麗,四周盡是花草繁茂,可偏偏在這一處徐府後園之內,兩人身旁一丈之地,卻已是一番冰天雪地之象!
此時的程萬里,卻絲毫不懼陸火離凜寒刺骨的冰霜劍氣。他右手揮動長刀,藏風七式連番變招,驟起驟落、忽上忽下,與流霜劍纏鬥不休,左掌卻連運真氣,向著陸火離周身不斷出掌。他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