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你看徐某如今這個樣子,像是個玩笑之人嗎?”徐恪說罷,捲起了胸前的衣衫,給慕容吉與慕容泯看了看自己前胸的兩處創口,此時還有些黑血不斷外溢,黑血中還散著一股惡臭……
“實不相瞞,今日徐某到此,除了見一見列位之外,還想著能見故人最後一面。不知……令妹今日可在府上?”徐恪將衣衫放下,嚮慕容泯抱拳施禮道。
慕容泯聞到黑血中的臭味,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也沒有象慕容吉一樣,直接捂住了鼻子。他聞聽徐恪相問,隨即回道:
“徐百戶,不巧啊!我三妹隨我二弟南行,一直未歸,如今她到底在哪裡,我這個大哥可也不知……”
徐恪等了半天,就在等著慕容泯這一句話,他心中雖能猜到慕容嫣多半還未回府,但此前總還抱著一線希望,總盼望著能出奇跡。如今,聽完慕容泯這句話,頓時臉如死灰,當下,他不再想多留一分,只匆匆說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慕容泯還是照舊送徐恪步出大門之外,一直目送著徐恪坐上馬車,遠遠而去……
“大哥,我們家裡不是有‘七日噬魂散’的解藥嗎?先前,那蜀中康門裡的康有仁,為了巴結父親,專程送來的那兩個白玉小瓶子,不還在父親的百寶樓中藏著麼?”後面走過來的慕容吉笑著問道。
“你捨得給他嗎?”慕容泯淡淡地反問道。
“哈哈!知我者,大哥也!大哥實在是太懂小弟啦!我今日原本想狠狠地報復他一番,可未曾想,這傢伙自作孽不可活,還沒等我收拾,他就自己先中了這天下奇毒!我如今,倒還真不想他快點死呢,我想讓他多活幾日,看看他怎麼受罪!”慕容吉笑道。
“只是,三妹要是知道,可要怪我這大哥太過絕情了……”慕容泯卻嘆了一聲,臉上滿是不忍心的表情。
“咳!……大哥,這傢伙是自己中的毒,與我們又有何干啊?父親百寶樓中的每一件東西,可都是寶貝吶!怎能便宜那傢伙啊!再者,大哥不講,我也不說,三姐也不會知道啦……”慕容吉仍然笑著說道。
……
這邊,徐恪出了慕容府,也無處可去,只得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重新躺回自己的房中。這時,也依然沒有胡依依和舒恨天的訊息,徐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胡思亂想,他想休息但心中難受。他想出去但又不知往何處去。他不願讓秋先生傷心,自不能去秋葉草堂。他的兩個義弟又都不在身邊。如今,若要問他此刻最想見之人,除了不在長安的慕容嫣外,那就是……碧波仙子胡依依了。但是,“胡姐姐,你們到底去哪兒了呢?無病可沒幾天好活了……今日,心裡就想著見姐姐最後一面,還是不行嗎?”徐恪不禁暗自神傷道。
天色已暗,整個徐府都亮起了白紗宮燈,將這一座大宅子點綴得富麗堂皇。徐恪無心睡眠,索性翻身而起,拿了寶劍便出了徐府的大門,一個人徑直向望仙樓而去……他自然要去喝酒,此時此刻,想什麼都是多餘,索性就喝他個一醉方休吧!
望仙樓就坐落在醴泉坊,與徐府也就幾牆之隔。徐恪到了望仙樓中,早有那跑堂的店小二上來熱情招待:“哎吆!徐大人來啦!哪陣風把您徐大人給吹來啦!您可有一段日子沒來啦!今兒個要喝點什麼?”
只因平常徐恪沒少來喝酒,是以自店掌櫃到小二,無不認得這位出手大方的徐大人。
“十年以上的‘汾陽醉’……先給我來兩壺!”徐恪吩咐了一句,便挑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
“好嘞!”跑堂應了一聲便走了開去,未幾,那小二就送來了徐恪平時點得最多的四個下酒菜,兩壺二十年陳的‘汾陽醉’隨即也呈到了酒桌之上。
徐恪給自己斟滿了酒,仰頭就是一杯,喝完後又再次斟滿,再次仰起脖子一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