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徐恪一路走,一路思忖,忽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呼喊:“在這裡!”
徐恪不禁抖擻精神,大步往前,他走過花草間的卵石小徑,走過流水上的彎彎小橋,走過樟樹下的青青竹屋,卻見前方出現一座小山丘,山頂一注瀑布飛流而下,山腰中卻隱約有一處洞穴,聲音正是從洞中所發。
“這位朋友,你在裡面麼?”徐恪不由得向山洞裡呼喊道。
“進來吧”山洞裡果然有人,此時徐恪方才聽得清楚,那聲音清潤悠長,似是一個少年。
徐恪暗運內功,提了一口真氣,雙足交相點地,朝山洞飛奔而上。奔了十餘丈後,他尋著一塊凸出於瀑布前的巨石,雙足借力,向前一縱,瘦長的身子便如一隻凌空之鶴,翩然躍過了瀑布,跳進了山洞之中。
徐恪走入洞中,只見裡面竟別有一番洞天,洞中甚是寬闊,宛如天然的一處石室。一條小流蜿蜒從他身旁淌過,匯入瀑布之中,小流之旁,山石平整,內有石桌、石椅、石凳、石床之物。此時,石桌旁卻坐著一位老者,他一身白衫,滿頭白髮,臉上溝壑縱橫,滿面風塵之色,已看不出多少年紀。
徐恪走到老者近前,忙躬身施禮道:“老人家,這裡又是個什麼地方?”
白衫老者朝徐恪看了看,又端起桌上的一個石碗,抿了一口茶,手指對面的一個石凳,朝徐恪淡然說道:“坐吧,嚐嚐我煮的花雨茶”他面目雖然蒼老,口中發出的卻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徐恪見那老者聲音與面貌如此不類,雖然心中詫異,但也是見怪不怪。他便走到石桌前坐下,端起石碗喝了一大口茶,發覺茶水尚處於溫熱之中。
“好茶,比我家中的花雨還要清香!”徐恪飲茶之後,頓覺一股融融暖意,沁入心田,渾身無比地舒泰。
“這山喚作‘花果山’,這一處洞府,也有一個名字,叫作‘水簾洞’呵呵呵!”白衫老者面朝徐恪,臉露微笑,緩緩言道。
“花果山、水簾洞?”徐恪不由得疑惑道。
“有印象麼?”白衫老者問道。
徐恪搖搖頭,一臉懵然。
“哈哈哈!謬矣!這可不是什麼花果山水簾洞,此地乃是我的靈臺小築,是我神識寄託之地,我閒來無事便喜坐於此間。我給她也取了一個名字,叫作‘皓園’……”白衫老者笑道。他越是大笑,越是顯出一番童真之態,與他一臉老相,頓成雲泥之別。
“皓園?”徐恪撓了撓前額,不禁問道:“這裡不是……神王閣麼?”
“神王閣呀,它在那裡,你隨我來吧!”白衫老者起身,便領著徐恪往山
洞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徐恪越往前走,就見前方越是明亮,這一個山洞竟似貫穿了整座山丘一般,前方或許又是另一個出口。
兩人直走到前面已然亮得耀眼之處,徐恪見那白衣老者忽然停下了腳步,他便信步而前,口裡兀自問道:
“老人家,還未請教您高姓大名呢?”
徐恪猛然間驚覺自己背臀處被人揣了一腳,一股大力襲來,他把持不住,身體前傾了兩步,腳下忽然一空,身子便直直地墜了下去。
“我姓白,名叫無命”白衫老者回道,不過,他這一句話說得遲了一點,徐恪怕是已經聽不到了。此時的徐恪正處於疾速下墜之中,他只覺兩旁風聲呼呼,腦中一片空白,自己恍似跌入了一處深淵,那深淵深不見底,自己一直在下墜,越來越快地下墜……
山洞中的白無命,望著徐恪墜入的深淵,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他口中喃喃低語,似乎在暗自嘆道:“大師兄,那時我的屁股可沒少挨你打,如今我踢你一腳,咱兩也算扯平啦!”
……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